他把從發現荷包後,西五所太監總管清查門禁,把事情報到養心殿之後的事都給她說了一遍,道:“不用擔心,那個荷包並無可疑之處。現在要查的就是這幕後主使之人。”
“那個送荷包的宮女怎麼說?”她問。
四爺平靜的說:“剛進去一天,說的就是仰慕弘昐,才想著用荷包傳情。”
這話也只能騙騙傻子。真是傳情用的荷包,怎麼會不精心縫製?那麼普通的花樣,指望一個皇阿哥能一眼相中?痴人說夢。
李薇一時也不知道能說什麼。四爺見她如此,把她摟到懷裡,安慰她道:“不用擔心,今晚審過後,明天應該就能知道了。”內務府慎刑司的手段,他是最清楚的。這宮女就是銅皮鐵骨,一夜下來也熬不住。
……這麼多年,能熬得下來的他也就見過一個。
四爺冷笑,這宮女要真有當年理親王身邊太監阿寶的忠義,他就賞她個全屍。
李薇此時對這個不知名的宮女生不出同情來,她只想著要是天亮後真的能知道主使者是誰就好了。
結果寅時三刻,蘇培盛悄悄進來,隔著屏風對四爺稟報,她迷迷糊糊的聽到半句:“……一時不查,咬舌自盡了。”
四爺起身披上衣服出去,蘇培盛仍然放輕聲音:“受刑時嘴裡本來是塞了木球的,一遍刑後,傅鼐讓人把木球取下來,讓她答話。結果她就突然把舌頭給咬下來了。”
四爺是審過人的,深知這裡頭的門道,冷笑道:“不是有人在一邊看著嗎?怎麼沒攔住?”
熬不住刑想自盡的人多了,當年審毓慶宮的人時,日夜不停的審,除了打死的,一個自盡的都沒有。是他們不想死嗎?想死的是不少,就是沒一個能死成的。
上刑時旁邊都有監刑太監,就是防著吃刑不住要自盡。
這宮女這麼簡單就把舌頭咬了,那監刑太監是頭一天辦差嗎?
蘇培盛見萬歲面色不快,聲音放得更輕了:“說是監刑太監發現時已經伸手去掰那宮女的嘴,結果被咬斷了兩根手指。這會兒已經叫傅鼐給收押了。”
就算這人斷了兩根手指,受刑的人死了,他就脫不了干係。聽說當時那人手指頭都顧不上撿就跪下來拼命磕頭,求傅大人饒命。最後還是叫人給拖下去了。
四爺見這時辰也差不多該起來了,就讓蘇培盛先去傳話,讓傅鼐接著審。宮女沒了,他要戴罪立功。要是再沒問出口供又死上一個,那連他都要說不清了。
傅鼐此時絕不敢再鬆懈了,只怕他現在是最想問出口供的人了。
四爺轉身回寢室,剛繞過屏風就見素素已經坐起來了。
“你起這麼早幹什麼?”他溫柔笑道,把她手上的衣服拿到一旁,掀開被子讓她躺進去。“接著睡吧,這事不大。”
李薇聽他的躺回去,不明白他怎麼突然這麼輕鬆了?
四爺給她掖好被子,低聲解釋道:“別擔心,反正就那幾個搞鬼的,朕心裡都有數。咱們關門抓賊,不怕讓賊跑掉。”
他這麼一說,讓她也覺得好像沒那麼嚴重了。
他一邊輕輕拍著她,好像在哄她入睡,一邊彷彿是在自言自語的說:“他們是看錯朕了,以為朕是那種怕事的人嗎?”
李薇就真的在他的拍拂下又睡著了。等早上起來時,天已大亮。
玉瓶一邊侍候她起來,一邊說:“主子,淳郡王妃和側妃今天還要進來呢。”
李薇把這事忘得一乾二淨。昨天去見成太妃時還記在心裡的,不過現在她可真沒應酬的心情。
辰時初刻,七福晉和納喇氏進了翊坤宮。辰時三刻,她們兩人就告退了。
李薇沒廢話,先請七福晉去看望端儀,她這裡留下納喇氏把成太妃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