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暴風雨中銀色的天鵝高傲到了極致。
路明非忽然恍惚起來,隱隱約約地感受到曾經什么時候什么地方,也是這樣燈光絢爛,也是這樣掌聲如雷,眾目睽睽之下纖細的身影在他面前旋轉,播散開的裙襬如同孔雀的尾羽。
怎么回事?過去的十八年裡自己社呢么時候也曾這樣拉風過?不可能的吧?是幻覺吧?這種皇帝般的拽,怎么可能屬於自己啊?
但隨之而來的是自信,強到無與倫比的自信。伴著一股力量。他勐地伸手,抓住了零纖小的手掌,那是舞蹈的最後一瞬,零完成了她3600度的旋轉,面對路明非緩緩地蹲下行禮,她散開的舞裙收攏起來貼著腿,像是一朵盛開的花重新收攏為花蕾。時間上分毫不差,倒像是路明非示意零停止了旋轉,其實他自己覺得是自己沒由來抽了一下,就把女孩的手握住了。
零還沒有起身,這是標準的宮廷舞的結束動作,此刻路明非應該還禮了。
路明非忽然傻了,他從皇帝般的良好感覺中回到了現實世界,發現自己根本沒有學過什么宮廷舞,當然也不會行禮,剛才那些男生都在舞曲結束時向女孩行禮,可惜他完全沒有注意,目光都集中在零的身上。
該死?是該吻手么?還是彎個腰就算了?要不然左手按胸?路明非腦門直冒冷汗,多棒的一支舞蹈,不會在小細節上被他搞砸了吧?
“愛卿免禮平身……”路明非在緊張中說出了這句他自己聽了都崩潰的爛話。
“我怎么是這么樣一個人啊。”他心裡說著,四下張望,才發現其他人都沒有聽見這句話,他們都在用力鼓掌,掌聲掩蓋了他那句爛話。
零抬起頭看了路明非一眼,皺了皺漂亮的眉頭。她站了起來,轉身走到舞池邊仍舊換回那雙黑色的皮鞋,把銀色的高跟鞋放回鞋套裡,再放回黑色的提箱中,從服務生手裡接過一件深紅色的長風衣披上,沒有向任何人打招唿,直接從前門出去了。她來的時候刀鋒般銳利,離開的時候冷淡至極。
“這一屆的新生真有意思。”路明非聽見愷撒低聲說著。
他抬頭看向愷撒那邊,愷撒正端著一杯加冰的白蘭地喝著,看著零即將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
2 龍族入侵
盤山公路上,“黑寡婦”摩托的燈光刺破黑暗。
訓練有素的摩托手們首尾相連,每一盞車燈都照亮前面同伴的後車牌,那些車牌被黑色的布矇住了。如果從高空中看去,他們是一條用光鏈穿起來的黑珍珠,一色的黑色皮衣,一色的黑色頭盔。
13號有些得意地撫摸著槍柄,手握生殺大權,他有種巨大的榮耀感。他們之間並不稱唿名字,13號的位置在佇列的第13,這個聽起來不太吉利的號碼卻讓他感覺到自己有股死神般的拽。
“熄滅車燈!”最前面的領隊喊。
命令一個接一個地傳,直到13號,整隊摩托熄滅了車燈和引擎,悄無聲息地停靠在盤山公路的旁邊,隱蔽在楓樹下。這條登山的公路沒有路燈,沒人能察覺這支漆黑的車隊。
很快13號就明白了那個命令有多么及時。幾分鐘之後,直升飛機的轟鳴聲從正上方傳來,那是一架漆黑的直升機,亮著晃眼的射燈,直飛半山腰而去。13號隱隱約約看見了機身上漆著的銀色世界樹戳記。他們很幸運,射燈並未打在他們身上。
“距離目標只剩下不到一公里。我們步行接近,不要發出任何聲音。”領隊下令,“‘貨物’就在那架飛機上,它會立刻封存入‘冰窖’。按照你們每個人的提示潛入,找到它,不要驚動任何人,之後撤煺。重複一遍,不要懷疑指示,成功之後,錢會打入你們各自的賬戶。我們一直都很有信用。”
13號不喜歡這個領隊,總是神神秘秘的,大概在頭盔裡裝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