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了。
答應同善袖一起睡,也不是簡單的要讓善袖乖乖做事,否則有言咒的力量,也由不得善袖不聽話。
善袖雖是狐狸,偏沒有半分狐狸的機靈勁。全然不知道她今天死皮賴臉的時時蹭著盯著自己,究竟惹惱了誰。加之空城顯見得更加懷疑她。
空城倒不擔心狐狸對付不了,反而是怕善袖太會對付,一時得意忘形,不小心那兒露出了尾巴,惹出更大的麻煩出來。對方若是來暗的,善袖倒比小孩子還好騙些。
在整個佈局裡邊,善袖是最不安定的。不若把狐狸留在身邊,自己時時小心些就是。
三兩日來兩次落水,也知道自己有些低燒。若是沒有差錯,這幾天裡未必就能安靜地過去。當下也不多想,靜靜的養息。
滿心委屈的狐狸尖尖的嘴巴在他髮間嗅嗅,記起水滴的結界被動過的事忘了跟他說了。抬頭看他靜靜的合著眼,倒也捨不得吵鬧他。張開了尾巴把自己同他一起圍住,不多時伏在他的肩頭卻是真的睡熟過去。
她忘了說,靜池連同他都沒有想到其中的變故。
善袖安心睡去,他卻悄悄地張開了另一道結界,把善袖的氣息乾乾淨淨的掩去。
暗處裡,一直尾隨而至的東西,彷彿突然失去了目的,開始無聲的燥動起來。
正文 第七十九章
那陰影盤桓了良久,最終無果,悄無聲息的往別處去了。善袖蜷曲著身子睡得香,半點不知。他只防另有變機,整夜裡終只是淺睡而已。可這一夜無事,卻是連蟲叫聲也無的安靜。
府裡雖得一夜安寧,然而總有別的地方生出些事端來湊個亂。從第二日開始,各地就連斷有村人溺水的訊息傳來,偶爾有救上來的,雖有氣息,也是昏迷不醒僵冷如冰。到第三日上,已經累積到十四個地區共三十一人。雖是料想中必然有事發生,而靜池也還是笑著,眼裡邊的銳色,卻更見得冷厲!
同時在第二日早上,靜池那邊也傳來了硯洄等兩人走脫的訊息。
果然。
試想靜池真想要拘禁住兩人,又如何為輕易的讓兩人走脫?如此有意讓兩人走脫,自然也有人緊緊盯著。只是善袖大意,竟沒發現她自己從牢裡跑出來找他時,卻是連看守也沒有遇到幾個。
便是不用相商,靜池想得到的,他也想得到。
若是輕易放兩人逃走,也許會叫硯洄生疑。自然無從指望其同夥真把人救走,靜池的人卻多不方便。但是讓善袖去放了淺草,再由淺草把兩人救出來。就算是防衛疏鬆,也自會當作是他有心讓淺草逃走,不至於疑到其它。
靜池的用刑手段,不可謂一般,卻問不出所想知道的。而其中又讓硯洄隱約知道他想找什麼——若是逃脫,那用得恰到好處的刑傷,正好叫兩人無法在很短的時間裡逃到會讓他們覺得安全的地方。而以硯洄嘴硬至此,走脫之後,必會小心提防,斷不會去找其同夥之人。而且眼前的局勢,也容不得多拖延個幾日,所以也不甚擔心他並非女子的訊息走漏出去。
既然沒有安全感,至於靜池想要找到的東西,人的第一本性,必然會去確認,縱使硯洄能夠不動聲色,可放了他出來,只要其稍有動搖,必然會露出絲毫珠絲馬跡
。又或者,硯洄疑心是局,能夠沉到住氣,不去動用所估測他手中可能有的某些事物,也可免去一番節外生枝。硯洄用或者不用,對已方來說,都是有利無敝的事。
可原本也沒有打算用到這一步——他本意其實也只想讓淺草一個人逃走。至於淺草會不會中了計,去帶著硯洄一起走,卻是他不希望但有很大的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只是這樣子一來,被利用了的淺草想必會更加對他有成見的吧?
然無論如何,一切總算是向著所預期的方向發展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