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

“我到底……”他揉揉太陽穴，腦子大概有些昏沉，我對李晨使了個眼色，李晨便將靜心凝神的靈力注入蒲曉生。

“我們來接你。”我微微笑道。

蒲曉生茫然的看著蒲老頭，對他冷冷道：“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一看，好吧，這是要找老頭子算賬的節奏，看來是我猜想的沒錯了。

老頭子恢復了常態，一掃之前的深情對蒲曉生道：“你體內的黑洞擴大，我不封印你，難道等著你跟我那些手下單打獨鬥嗎？”

“你想多了。”蒲曉生涼涼道。

“我想多了？你把戒指都給了任天涯！”蒲老頭說了我的名諱又對我道：“不好意思，這逆子必須得收拾收拾才知道什麼叫方圓。”

額？

“蒲家主確定只是收拾這逆子？我任天涯貌似也不知道什麼叫方圓來著。”

“天涯殿見笑了，這小子回來的時候一身殺氣，我若是不阻止，他回頭滅了我蒲家，我無顏面見列祖列宗。看著他就煩悶，趕緊領走吧。”蒲老頭擺擺手，似乎是煩悶的不得了。

我面色如常，心裡卻是知道的，這蒲老頭是想保護蒲曉生，剛才那個封印結界不是一般的封印結界，即使是血限界，也是最高階的那種血限界了。我骨子裡有點兒封印的影子，對這個是心知肚明的。

蒲曉生回來的時候帶著殺氣，若是平白無故的對那些長老動手，若是起了反作用，受傷害的只能是蒲曉生，況且，那些長老究竟站在那一邊蒲老頭一點兒頭緒都沒，即使有，也不多。

而且又有蒲凌裝作被暗算，二長老和五長老撐腰，蒲曉生一個人對付他們也實在單薄了些，其他長老態度未明，若是跟二長老一樣，即使蒲老頭自己出面也是絕對贏不了的。

人多力量大啊。

可是，我們一來鬧騰，就不一樣了。我跟蒲老頭對峙的時候，蒲老頭是將他那些手下長老一眼望盡的，誰有什麼樣的表情，該是什麼樣的表情，身為蒲家主多年不可能分不出來。跟我對峙也是因為想要看看我的能耐。

可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我的天玉和我的師父。

天玉是他送給我姥姥的，師父是他蒲家的老祖，不管是哪個，他都沒有理由拒絕我的合理的要求。甚至於我在想，他可能最開始是想借我的手來除掉他手下對他異心的人。他是個上位者，是妖界首屈一指的蒲家主，妖王莫邪有的覺悟他不會沒有，他的想法在今天見我們以後全部顛覆，甚至沒有給他多少思考和應對的時間，我們就如願以償的將纏繞多時的煩心事搞定。

那個蒲凌，身後的背景若是隻有那些個長老，就太簡單了，蓮為什麼會去祖窯，為什麼跟夜殤有勾結？我不得不去假設這些長老中，有人跟夜殤通了氣，即使不去是長老，也應該是妖界族長級別的。

心裡莫名的想到虎雀和骷鴉……這兩個人，一個是崖鷹一族現任族長，一個……是跟魂靈族的雲冽有點牽扯的人，莫非他們……

我搖搖頭，這樣的事情真相只有一層一層剝開，慢慢來。

蒲老頭如今跟蒲曉生有這樣的語氣，多半是因為心疼。

是我，我也心疼。

自己的兒子有可能是見最後一面，自己的兒子身體有這麼大的黑洞，都快被吞噬了還要跟著一個毛丫頭走……可是偏生不能跟這個丫頭髮火，一是我這個毛丫頭是個鷹殿主人，大小算個族長級別的，二是我師父在天玉里，給他的壓力也不小，三就是他念著對我姥姥的那份情感。

我微微笑，螢風上前，跟這個跳腳的蒲老頭道：“蒲家主放心，我們的主人是有著妖魔兩界黑暗力量的人，她淨化後的力量足以將抽取的靈力彌補，我們會好好活下去，您就不要傷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