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帥爺饒命!”韓爺喝道:“斬訖報來。”左右不由分說,把叔謀綁出營門。叔謀大哭道:“眾將快來救我,必當犬馬相報。”閃過軍中參謀包生,上先稟道:“公爺,未破南陽,先斬大將,于軍不利。不如暫恕先鋒,破了南陽,與反賊一併解上朝廷,候旨定奪。”韓爺道:“參謀之言有理。”即分付道:“看參謀分上,死罪免了,活罪難恕,發軍政司重打四十,放後營管馬。”左右答應,把綁放了,解往軍政司去發落。
再說韓爺升堂,只見那敗兵報進道:“啟元帥爺,不好了!南陽兵來得兇勇,伍老爺槍劍非常,撞著槍就死,遇著劍就亡,那麻爺手下十二員大將,盡被伍爺殺了。大小三軍,十分中去了九分半。”韓爺道:“總兵吳爺、參將王爺怎麼樣了?”敗兵道:“都被伍爺梨花槍挑死了。”“如今伍雲召在哪裡?”敗兵道:“伍爺還在那裡殺人。”韓爺道:“這反賊如此無禮!取我的衣甲頭盔過來,待本帥自去擒他。”那韓爺頭戴鳳翅銀盔,身穿鎖子黃金甲,外罩團花紅錦袍,腳穿粉底戰靴,坐下千里馬,手執大綽刀,帶了三軍,齊出營來。
再說那伍爺,南陽三十里廝殺,遠者槍刺,近者劍砍,殺死隋將二十餘員,其餘士卒不計其數。後史官有詩讚伍雲召曰:
血染銀袍透甲紅,隋將莫敢與交鋒。
當今多少英雄將,盡喪南陽戰澤中。
當下殺出長平崗,只見探子報道:“韓元帥大兵到了。”伍爺分付紮營以待。只見韓爺出馬當先,大叫道:“請伍雲召出來,老夫有話相商。”軍士報進,伍爺提槍出陣。只見韓爺身騎高馬,眾將隨列兩旁,乃馬上欠身道:“老伯,小侄甲冑在身,不能全禮,馬上打拱了。望老伯恕罪。”韓爺連忙答禮道:“賢侄少禮,老夫有一言相告,不知賢侄可容納否?”伍爺道:“老伯有何見教,小侄自當洗耳恭聽。”韓爺道:“賢侄,你父與汝世食隋祿,官居極品,乃不思報效,叛逆稱王,自立旗號,稱為忠孝王,你口讀詩書,不知忠孝之義,可發一笑。又稱為父報仇,你仇在哪裡?自古道:君要臣死,不死非為忠;父要子亡,不亡非為孝。老夫奉命征討,你又抗拒天命,殺害朝廷大將,罪孽重大。今我大兵六十萬,戰將一千員,你南陽一郡之地,濟得甚事?不如倒戈歸降,待老夫回奏朝廷,赦汝之罪,封汝為王,你意下如何?”伍爺道:“老伯,我父親世代忠良,赤心為國,官居僕射,並無過犯,老伯盡知。不料楊廣弒父篡位,納娘為後,欺兄圖嫂,古今罕有。我父親忠良不昧,直言極諫,那楊廣反把我父親殺了,又將我一門三百餘口,盡行斬首,可憐只存小侄。那楊廣又聽信奸臣,煩老伯興兵前來拿我。小侄本該引頸受刑,奈君父之仇,不共戴天。老伯請速回兵,退歸長安,待小侄不日興師,殺進長安,除卻昏君,殺卻奸逆,復立東宮,以安天下。復立東宮謂之忠,除卻昏君以報父仇謂之孝,豈不忠孝兩全?老伯請自詳察。”錦爺聽了大怒道:“反賊,我好意叫你去邪歸正,你卻有許多支吾。也罷,照爺爺的傢伙罷。”舉起大綽刀,照頭一砍。伍爺架住刃道:“啊呀,老伯父!念小侄有大仇在身,還求憐恤。”正是:
得放手時須放手,得饒人處且饒人。
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十七回 韓擒虎調兵二路 伍雲召被困南陽
詩曰:
雲召天生忠義心,只嫌有力志難伸。
南陽被困風波險,骨肉傷悲請救兵。
當下韓爺聽了雲召之言,不覺心中大怒,罵道:“小畜生,當真不聽我言麼!”說罷,又是一刀砍下。伍爺又把槍架住道:“老伯,我因你與我父親同年,又有八拜之交,故此讓你兩刀。你可就此去罷,不然小侄要得罪了。”韓爺把刀又是一刀劈下,伍爺逼開刀,把槍一刺,兩下大戰十個回合,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