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訴說了一遍。程咬金道:“老伯母,不必哭了,弟婦也不必傷悲。自古道:’既死不能復生‘。欲待將那兩個奸王砍做十七八段,只是主公面上不好意思。如今主公既在天牢內面,我們又走散了,少不得這幾處反王殺來,這兩個奸王少不得死在眼前的。那時若再來尋我們,待我做程咬金的,啐他十七八啐。你太平時節將我們打發回家,自耕自種,反亂之際,就要思量起我們來。”咬金又心一想道:“說我便是這樣說,但這樁事情都是秦病鬼起的禍端,他今日哭’我那主公啊‘,明日也哭’我那主公啊!我要看你一看不能夠了‘,因此惹動了羅兄弟的一片熱心去探望,害出這樣事來。如今死的死了,病的呢,弄得不死不活,想來也只在早晚之間了。只得我程咬金,照管羅通侄兒長大起來,再也不要去管唐家之事,只張開了兩隻眼睛,看他兩個奸王做些什麼事,幾時便了。”
正說得高興,只見家將來報道:“秦爺不好了,聞羅爺的訊息,大哭一聲就死了。”正所謂”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連忙來看秦叔寶,只見他家也是老少驚慌,亂哄哄的,幸虧叫了醒來。秦叔寶口口聲聲只叫:“羅賢弟啊!都是我做表兄的害了你也!”便哭個不住。就與羅成開喪,請僧做道場追薦,不表。
再講劉黑闥殺到紫金關下,奮勇攻打。士卒飛報進營,二王大驚,埋怨馬伯良道:“孤該放他進來屹了戰飯再去打伏,你說退得賊兵將他殺了,退不得賊兵也將他殺了,故此,我必要首級,然後開關。如今被他射死,兵馬又來,這卻如何是好?”馬伯良道:“這是千歲爺自己的主意,與我什麼相干?怎麼埋怨起臣來?為今之計,千歲爺可再往長安去求救,臣在此依舊守關,須要速去速來才好。如若耽延日期,失了紫金關,不幹臣事。”
建成、元吉見此關難保萬全,巴不得要回長安。當日離了紫金關,來到長安,見了父王,言及羅成陣亡,明兵十分兇勇,紫金關危在頃刻,望父王再遣能事將官前去救應。高祖聞言大驚,便問兩班文武,計將安出?閃出一員大臣,執笏當胸,上殿奏道:“臣兵部尚書劉文靜啟奏陛下:我國久已無人,難以交兵廝殺。為今之計,可赦出秦王,前往山東相訪護國公秦叔寶到來,方可退得劉黑闥。目下紫金關無人救護,臣雖不才,願統雄兵救應紫金關。”高祖聞言大喜,道:“依卿所奏。”即下旨赦秦主之罪,速往山東尋訪秦恩公到來,將功折罪。
秦王從天牢出來,進朝奏道:“臣兒不敢前去。”高祖便問何故。秦王道:“臣兒一人往山東,秦叔寶若肯來是為萬幸;萬一他不肯前來,豈非徒然一番往返?”元吉奏道:“叔寶不來,可聘尉遲恭到來,亦可戰退賊兵!”秦王道:“賢弟差矣,你還要提起這尉遲恭怎的?他往日曾在御果園救駕,有了這樣大大的功勞,不能夠封妻廕子,反革除他官職,受那披麻之苦,今日他還肯來幫助麼?”高祖道:“昔日都是那兩畜生起妒嫉之心,將眾人散去。如今秦叔寶、尉遲恭二人不是不肯前來,他只怕兩個畜生又要算計。如今降旨一道,著秦王往山東請秦叔寶,往朔州請尉遲恭,其餘一應眾將都要招撫回來,官還舊職。敕封秦叔寶、尉遲恭鐧鞭,上打昏君,下打奸臣,不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