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
再說英蓋史不知底細,只道大理寺請去看病也不可知,即忙分付打轎往大理寺而去。到了門首,不見來接,心中想道:“定是他又陪著別客在內,不免徑自進去,倒也覺得知己。”進了儀門,到甬道邊,只見程咬金、尉遲恭兩個坐著,兩邊分列衙役。那英蓋史心中老大一驚,只得上前打拱道:“下官不知二位公爺在此,有失進謁,望乞恕罪。”咬金是認得他的,便大喝一聲:“你這狗官,怎麼見了俺家還不下跪?”喝令左右:“與我抓上來!”兩邊衙役一聲答應,猶如鷹拿燕雀,趕將過來,連忙將他剝去冠帶。英蓋史大怒道:“我是朝廷的命官,怎敢如此放肆!”咬金喝道:“該死的狗官!你既是朝廷的命官,怎敢藥死朝廷的將官?快把香茹飲湯之事招來,免受刑法!”那英蓋史聽了香茹飲湯之事,驚得魂不附體,只得勉強上前辯說道:“這是萬歲的主意,與我什麼相干?”說便是這等說,那個身子捉不住抖得如翠花一般,面上失了色。那尉遲恭早已看出他這等心虛的形景,叫道:“程將軍,不必與他鬥口,夾他起來,不怕他不招明白。”咬金道:“是。”分付左右:“取銅夾棍過來,把這狗官夾起來!”兩邊答應一聲,把英蓋史套入夾棍內。此時:
思量叫天天不應,打點入地地無門。
英蓋史幾乎痛死,心中好不懊惱,又不敢說出真情,只叫“冤枉”。咬金見他不招,說道:“再換一副厲害的夾棍過來!”兩邊應道:“是!”英蓋史想道:“悔氣!今日撞著這兩個活強盜,招是個死,不招也是個死,不若招了,也免一時痛苦。”只得叫聲:“願招!”咬金分付畫供。那英蓋史一一寫在紙上,呈將上來,放在案桌上。咬金看不出寫些什麼在上邊,便對尉遲恭道:“老黑,你念一遍。”尉遲恭看了一會,一個字不識,不知寫的是怎樣說話,便大聲叫道:“大理寺出來,念與我們聽!”這個大理寺躲在屏門背後,看得發笑,聞得叫喚,忙走出來,清清白白一字不錯念與他。二人聽了,那番大怒,跳將起來,說道:“啊唷唷!可惱,可惱!這兩個奸王如此可惡!相煩貴寺與我把英蓋史監下,待我們奏過朝廷,然後與他們講究。”大理寺連連領教,分付把英蓋史收監。二人就說道:“承借重了。”辭別回府,一宵無話。
明日早朝,只聽:靜鞭三響王升殿,兩班文武口稱臣。咬金、尉遲二人俯伏金階,把此事細細奏明。高祖大怒,即著內侍去召殷、齊二王,又差校尉去調太醫院英蓋史。內侍、校尉俱稱領旨,一齊出朝,各自分往。先說英蓋史調至殿前,叫苦道:“是殷王、齊王二位千歲的主意,與臣無干。”二王亦到,見事發覺,大膽上殿,朝見父王。高祖便道:“又是你們兩個!”二王道:“臣兒怎敢?這是太醫院妄扳扯臣兒,希圖漏網,待臣兒去與他質對。”高祖允奏。二王走下來。英蓋史見了二王,口稱:“千歲,害得臣好苦也!”殷王即忙上前,拔出寶劍,喝道:“該死的狗頭,怎麼牽扯孤家?看劍!”耍的一劍,把英蓋史砍為兩段。高祖見了,明知二人同謀,欲要問罪,卻是提不起這忍心,只得喝道:“此事尚未明白,怎麼就大膽把他斬了?”二王道:“臣兒問他,他卻言語支吾,一時性起,把他斬了。”高祖正在兩難之際,只見秦王奏道:“父王,臣兒想,英蓋史違旨不法,今已斬首,不必深究,著他眷屬好好收殮,原給他冠帶便了。至於此事,亦是眾將應該有數日之災悔,父王不必費心,省得多事多愁。”高祖聽了,也不回言,竟自退朝,大氣回宮,不覺氣成一病。
再說二王回至府中,說道:“若不斬此太醫,幾乎弄得不好看相。為今之計,乘父王有病,我們只說守護禁宮,假傳父王聖旨,興兵殺入天策府,把他眾人一個個多結果了,以絕後患。”建成、元吉商議定當,十分大喜,準備速行。正是:
周郎妙計高天下,只恐難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