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還是要私休?”尉遲恭道:“官休怎麼樣?私休便怎麼樣?”建成道:“若要官休,問你與秦王謀反,夜闖王府,行刺親王,將你萬剮千刀,剝皮揎草;若要私休,好好把昨日齊王寫的伏辯送還了我,也要寫一紙與孤。”尉遲恭道:“俺官休私休都不怕你!”建成聽說,大怒道:“這狗頭,還敢嘴強!”分付手下:“與我滿身搜!”那眾手下一聲答應,趕將過來,把尉遲恭身上團團搜遍;不見有甚伏辯。正要拷問,只見元吉到來,兄弟二人見禮已畢,元吉罵道:“尉遲恭,你這砍千刀的狗頭!好好送還了我三千歲的伏辯,萬事全休,饒你狗命。若不在身邊,放在別人處,也實對我說,不然孤就要用刑了!”尉遲恭道:“要伏辯也容易,到萬歲爺殿上就還你便了。”元吉大怒道:“你這狗頭!不動刑法,料然不怕。”分付左右將魚膠化烊,用麻皮和鉤,搭在他身上,名為”披麻拷“,若扯一片,就連皮帶肉去了一塊。左右端正好了,將尉遲恭身上滿身搭到,竟像野人一般,倒也好看。元吉問道:“你這狗頭!招也不招?”尉遲恭不知厲害,只說道:“招什麼?”元吉道:“不招?”分付左右:“扯!”手下一聲答應,把麻皮一扯,就連皮帶肉去了大塊。可憐疼痛難禁:
只因報主存忠信,卻受奸王用極刑。
畢竟不知尉遲恭性命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第六十回 黑闥興兵犯魚鱗 定方一箭傷九虎
詩曰:
徐勣軍師見識深,陰陽決斷甚分明。
早知黑煞逢兇患,特遣尚書救免情。
當下尉遲恭大叫:“啊唷!好厲害!”元吉分付再扯,左右又是一扯,又連皮帶肉去了一大塊。尉遲恭又大叫道:“啊唷唷!痛殺我也!”元吉一連分付扯了十五六扯,這個尉遲恭喊叫得猶如殺豬的一般,只說:“啊唷唷!痛死了我也!”元吉罵道:“你這賊!昨日的威風如今哪裡去了?我問你,孤家的伏辯哪裡去了?快快說來!”尉遲恭被他擺佈得,思想上天天無路,欲求人地地無門。沒奈何,只得說道:“啊唷!王爺饒命!那一張伏辯昨夜酒醉被擒,想是失脫了,不知去向。叫我哪裡還有得還你?”元吉怒道:“好賊子,這等可惡!左右拿去砍了罷!”建成連忙止住道:“御弟,這狗頭殺不得的。那一張伏辯是最要緊的,必要究追出來,不然日後父王知道,不當穩便。況且你的筆跡,父王又是認得出的,真正不妙。”
裡邊二王正在拷問,忽見外邊報進來道:“啟上千歲爺,兵部尚書劉文靜老爺有機密事情求見千歲王爺。”二王聽見報說機密大事,只得分付傳見,二王就在外廳相見。這劉文靜行過了君臣之禮,二王賜座,問道:“先生此來,有何見教?”劉文靜道:“臣無事不敢驚動千歲。今有尉遲恭夫人黑氏來到臣府,說白氏夫人在前途相等,不見丈夫回去,無處尋,說卻有一張紙,說是千歲爺的伏辯,要去見駕,特來見臣。臣一聞此言,弄出來非同小可,故此告知千歲。”二王大驚道:“如今怎麼樣呢?”文靜道:“此事不是當耍的喲,依臣愚見,必須尋出尉遲恭還她,便討了伏辯才妙。不然,這張紙可是與人知道得的?若黑、白二氏去見駕起來,萬歲爺一知,千歲爺就不當穩便了。臣去了。”說罷,轉身就走。
二王忙一把扯住道:“此事欲煩先生與孤商量調停才好。”文靜道:“千歲,此事沒有什麼商量,只要尋得尉遲恭還她,自然不怕她不還這張伏辯。如今尉遲恭不知走到何處去了,急切裡怎尋得出?諒然商量不來的。”建成道:“先生,尉遲恭不必尋得,他卻在孤府中,還她就是。但這張伏辯要先生身上還我的。”劉文靜道:“實不相瞞二位千歲說,臣看事不對,早已騙她的這張紙在此了。”建成道:“拿來我看。”文靜道:“有了尉遲恭方好送還,不然,臣反受她黑、白二氏之累了。”建成就分付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