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年邁蒼老的婦人立馬上前:“護士,我女兒怎麼樣?”
老婦人穿著洗得發黃的棉衣,臉頰有凍傷的紅腫,耳鬢的頭髮斑白。
護士拿下口罩,很年輕:“產婦大出血。”
老婦人一聽,整個人搖搖欲墜,幾乎站不穩腳。
護士不再耽誤:“誰是孩子的父親?”
男人從座位上站起來,西裝革履,滿臉憔悴:“我是。”
“情況很不好,要做好心理準備,萬一,”護士沒有繼續往下說,徵詢,“大人和小孩,優先哪一個?”
男人鬆了鬆脖子上的領帶,沒有立即作聲,他身後,穿著貂皮大衣的貴婦迫不及待地替他回答了:“孩子!保孩子!”
“不行,醫生,救我女兒!救救我女兒!”老婦人眼淚直掉,近乎崩潰。
婆婆和親媽,總歸是有區別。
護士不敢耽擱,直接看向男人,等他回答。
他張張嘴,一字一頓:“孩、子。”
話落後,醫院走廊裡,只剩老婦人撕心裂肺地哭聲與怒罵聲。
“王明,你這個畜生!”
“我女兒要是有事,我就是算是死也不會放過你!”
“你這個老婆子夠了沒?也不看看你女兒那個窮酸樣……”
這個產婦,肖逸聽說過,說是王氏建築的少夫人,五年前轟轟烈烈地嫁進了豪門,五年後,悽悽慘慘地收場。
肖逸有感而發,邊走邊隨口問道:“時醫生,要是你——”
他一抬頭,看見了時瑾的神情,話頭止住,渾身一個激靈,被一個眼神凍得遍體生寒,保大保小四個字生生卡在喉嚨裡。
時瑾神色漠然,聲音冷而冽:“沒有這種可能。”
哦,時醫生是丁克。
肖逸想起來,以前聽住院部的護士八卦說,第一個死在時醫生手術刀下的病人,就是個產婦。
九點,品牌晚會結束,姜九笙出來,便看見了泊在路邊的沃爾沃,她走快了些。
車門開,時瑾走下來。
姜九笙上前:“你怎麼來了?”
時瑾看了看她裸露的肩,皺著眉把外套給她披上:“醫院剛好結束了,來接你。”目光掠過,看向莫冰,“莫小姐,慢走。”
“……”
趕人趕得真快。
莫小姐突然問:“時醫生會游泳嗎?”
“會。”
她又問:“哪種姿勢都會?”
時瑾頷首。
“那你教笙笙吧,我就不給她請教練了。”莫冰看著姜九笙,提醒她,“笙笙,你的新劇裡有一段游泳的戲,趁開拍前,你抽個時間學一下。”
說完,她功成身退,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上了車,時瑾俯身給姜九笙系安全帶。
“你不會游泳?”他隨口問。
“會。”姜九笙解釋,“學了一次,不過,我只會狗刨。”她和謝蕩、宇文一起學的,不知道是不是教練的問題,她和謝蕩都只學會了狗刨。
時瑾扣安全帶的動作頓住了:“……”
見他很驚訝,姜九笙覺得有必要再解釋一下:“宇文的妹妹在國家游泳隊,前幾天剛拿了世錦賽的游泳冠軍,不過宇文照樣沒學會憋氣,可我學會了狗刨。”
她只想說明一件事,她短時間學會了狗刨,也是很值得鼓勵的。
時瑾低低地笑出了聲:“不用灰心,我會教你所有姿勢。”
“……”
這話,聽起來,很窘。
到家已經很晚了,姜九笙昏昏欲睡,鞋子蹬掉了,躺在沙發上眯著眼不願意動,禮服的裙襬鋪了一地黑紗。
時瑾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