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親夠了才放她回去。
四點整。
醫助肖逸出去傳喚病人,客客氣氣地說:“談小姐,可以進去了。”
他說完,也沒見談莞兮動,等了好一會兒,她才有些失神地站起來,走進心外科的辦公室。
時瑾已經換上了白大褂,低著頭,手裡握筆,先開了口:“這一個月內,出現過幾次暈厥症狀?”
開門見山,沒有一句多餘的話。
談莞兮沒有回答,默了很久,她問了他,語氣盡量平常:“時醫生,剛才那是你女朋友嗎?”
時瑾依舊沒有抬頭,回答得很快:“是。”
她握拳的手,緊了緊力道:“你們在一起很久了嗎?”
“談小姐,”時瑾抬頭,目光清清冷冷,“你只是我的病人,還沒有權利過問我的私事。”
她驀然怔住,張張嘴,喉嚨被酸澀堵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時瑾低頭,重複:“這一個月內,出現過幾次暈厥症狀?”
談莞兮低頭:“兩次。”聲音緊繃,艱澀得不像話。
一直以來,時瑾給她的感覺都是這樣的,專業,剋制,禮貌卻疏遠,從不給人難堪,卻也沒有一絲人情可言,因為他對誰都這樣,她就理所當然以為,或許這個男人骨子裡便是如此,不會有起伏,不會有喜怒。
時至今日才發現不是這樣的,時瑾他只是把所有人分成了兩類,姜九笙,和除她之外,然後,把他所有的情緒都留給了她。
“咯血呢?”時瑾低著頭,不喜不怒。
談莞兮答:“沒有。”
他在病例單上寫了一行字,抬頭:“有沒有呼吸道感染?”
目光清雅,太安靜,沒有一點波瀾起伏。
她回答:“沒有。”
“還會咳嗽?”
“會。”
“……”
例行公事,一句一句問下來,不帶絲毫個人感情。
時瑾沒抬頭,在病例上寫著什麼,喚了一聲醫助:“肖逸,帶談小姐去做心電圖和心血管造影。”
肖逸上前。
談莞兮沒有動作。
肖逸提醒了一句:“談小姐。”
她怔忪了很久,才起身,跟著肖逸出了心外科的診室。
肖逸走在前頭,不知在說什麼,她一句都聽不進去,周遭的聲音就像她犯病時的耳鳴聲,嘈雜又刺耳。
“談小姐!”
她突然抬頭,卻已經來不及了,腰腹被撞得一麻,整個身子往醫用推車上撲,她下意識用手去支撐。
推車倒了,乒乒乓乓的一陣響之後,護士扶住了談莞兮,戰戰兢兢地反覆道歉。
她搖搖頭,說沒事,轉身繼續走,身後,護士驚呼了一聲:“血!”
談莞兮低頭,才發現手掌全是血,撞落在地的一把剪刀上,尖頭上也沾著血,她看著手心汩汩往外流的血,才有了幾分真實的灼痛感。
肖逸見狀,當下就急了:“快給談小姐止血。”
護士應了,慌了神,手忙腳亂。
肖逸沒敢耽誤,跑回了心胸外科,連敲門都等不了,直接開了門,急喊:“時醫生,談小姐受傷了。”
時瑾聞言,立馬起身。
肖逸趕緊跟上去,心裡暗道不好,那位談小姐身體著實是金貴,先天性心臟病不說,凝血功能比常人還要差很多,血小板數量低得異常,偏偏,還是RH陰性血型,這一流血,整個醫院都得亂套。
醫院走廊。
姜九笙戴著口罩,沿著屋簷,低頭走回病房,身後,忽然有人喊:“笙爺。”
她回頭,看見一張熟悉的面孔,便將外套的帽子取下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