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死,我也先把這些丸藥吞了,絕不讓毒冢門得手。”
“你叫我什麼?”
“文妹。”晏平嘻笑道。
顧弱文看著晏平,眉頭皺的煞是好看:“文妹?好,只此一次,以後不要這樣叫了,太肉麻了。”
“啊,你叫我晏大哥就不肉麻了?那叫弱文妹可好?”
“你還是叫我二小姐好一點。”
“好吧,二小姐妹妹。”
“這樣稱呼都行,就是不要叫什麼文妹,好像是那些鄉下小門派的師兄妹的稱呼一樣,土包子,太土了,還有,你叫文妹時,那樣子也很土,知道嗎?”
“剛才還威猛,現在就土了。”
“只要你不說什麼文妹這樣肉麻的話,你就還算威猛。”
“唉,你們豪門千金,真是搞不懂。”晏平嘆道。
“對了,你剛才說的辦法還不錯。”顧弱文道。
“什麼辦法?”
“你說如果我們落在毒冢門手裡,就把丸藥吞掉,這事就交給你了。”
“沒問題,反正我也肚子餓了。那藥是甜的麼?”
“很甜,甜死你。”
顧弱文隨手拿了藥架上的一個針線包。二人出了房間,晏平看著那花字房的號牌道:“這裡面就是試毒風字寅號的活屍?”
顧弱文點頭。
晏平道:“如果它可以控制就好了,我們就可以??????對了,那個孔九思如果還活著,我們就可以讓他幫我們對付毒冢門了。他是關在哪裡?”
顧弱文指了指雪字房的號牌。“三年了,沒吃的,他就再是什麼絕世高手,也不可能活著。”
“開啟看看?”晏平道。
“看什麼看?死人你還沒看厭煩麼?走吧。”
確實,腐爛、惡臭、死亡、殺戮、陰謀,自從蜀山製毒以來,這些是早讓晏平麻木了。但是晏平還是轉動了那門上的機關。
“我總覺得他沒有死。”晏平說,“隔著這石門都能感到一股寒氣,就是江湖傳說的殺氣?”
“殺氣?現在整個蜀山江湖都是殺氣。”顧弱文背過身子,也不想看那裡面,不過是一具白骨或乾屍,戴著鎖鏈和他生前的痛苦絕望。陰冷,這地牢就夠陰冷了。顧弱文覺得自己也快成了一個陰冷的人了。
晏平先把舉著的燈探了進去。“還是小心點吧。”顧弱文提醒晏平,雖然她知道就算孔九思還活著,也被寒鐵鐵鏈鎖著。
燈光之昏暗漸漸爬滿了偌大的石頭地牢。晏平看見一具乾枯的屍體被鐵鏈拖在地上,那乾屍還盤腿坐著,一頭白髮垂地,將乾瘦萎縮的身子罩住,有說不出的詭異。那坐姿將死前最後的姿勢凝固在這死亡的殘酷中,蜀山江湖的殘酷一剎那都縮影在晏平眼前,晏平這時感到,這具乾屍像歲月的刻刀,刻在這地牢裡凝滯的時間上的一幅暗黑的浮雕。
顧弱文回過頭來看,一時無言。
“你說的沒錯,七大門派和毒冢門也沒有什麼分別。他們都喜歡折磨人。”顧弱文道,“我們到底在幫誰呢?”
死亡或者像活屍那樣的比死亡更恐怖的半死亡,或者還有那些違背天理,為了權力**而製造死亡的活著的卻比活屍更可怕的人,晏平和顧弱文看過太多了,只是現在看著昔日蜀山第一公子,名滿江湖的孔九思落到今日這樣的下場,看著這幅沒有血卻比血流千里更讓人壓抑的畫面時,顧弱文和晏平心中都有種說不出的滋味,不是難過,不是恐懼,不是傷感。
顧弱文嘆了口氣。她知道自己的感受了,是失望。對蜀山江湖的失望。
“這個人就是傳說中七亭橋上,一劍落花花滿江的浣花溪孔公子麼?”晏平苦笑道。
“別說了,不管他生前如何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