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這麼多嚴肅的臉，進去還沒站穩就被嚇腿軟了，一屁股坐到地上，然後再顫顫巍巍的爬起來。

教導處主任趙老師說：“梁鹿禾？”

鹿禾縮了縮脖子，連聲應道：“是是…我是。”

教導主任對校長道：“就是她了…”

校長是個尖嘴猴腮的人，帶著一副厚厚的眼睛，看著倒是沒顯出點書卷味，只覺得有點像狐狸。

校長說：“不用客氣嘛，進來坐。”語氣說不上壞，當然也算不上好。

鹿禾嚥了咽口水，默默的跟著陳老師…結果走過去才發現位置不夠呀！

這下好了，一屋子的人都有位置，就剩她，也沒人通知加坐位啥的，鹿禾心道：要不咱先給老師說說，就這樣撤退了？

結果才這樣想，包間門就被推開了。

門被服務員推開，井牧川雙手插在包裡，才走至門邊，狹長的眸子一眼就瞧見了一個小丫頭在一堆坐著的人當中突兀的獨自站著，頭微微低垂著看著地面，顯得有點低眉順眼又乖巧懂事的模樣。

不知道怎麼的，就是覺得這種場面讓他很不順心，還不足以產生類似疼惜之類的情感，不過也覺得這人被自己欺負的時候像個沒有爪子還不停反抗的貓看著很好玩，怎麼被別人欺負的時候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倒是讓自己覺得不爽？

井牧川走進去，沒理那些因為他進來而不自覺站起來的老師，只是看了一眼被坐得滿滿當當的坐位，堅硬的眉宇蹙起，走到鹿禾面前去。

一部分的燈光被擋住面前暗下來，鹿禾抬起頭，因為燈光的關係，眯了眼睛才看清楚來人是誰，發現那人正看著自己，鹿禾嘟囔了一句：“學長，你來了啊”。

井牧川瞥了她一眼才說：“這裡又不是辦公室你站著做什麼？”他看了一眼包間，再回頭看著身後的服務員：“不夠坐，換一個大一點的包間”

身後的服務員問他：“少爺，加兩個坐位可以嗎？”

一眾老師對於服務員叫井牧川‘少爺’這種事倒是沒什麼反應，倒是鹿禾心裡疑惑了一瞬，不過也沒多想，只以為服務員是為了滿足某些惡趣味的人非同一般的愛好罷了。

井牧川回頭看著服務員，反問一句：“你說呢？”

服務員連忙道歉，立刻通知大堂經理調整包間位置。

換包間的過程中，老師挨個和井牧川打招呼，臉蛋笑得像是開了花，井牧川從包裡一個又一個的拿出信封的東西，挨個給，眾人都心照不宣，快速收下就揣包裡放好，雖然面部表情依舊一副類似‘面部神經癱瘓’的模樣，倒是也客套的寒暄了一兩句。

……

飯局開始後不久，井牧川在眾目睽睽之下也遞給鹿禾一個信封，鹿禾連忙擺手，為了表示誠懇，還搗蒜似得搖了幾下頭，才面露羞澀的說：“又吃又拿怎麼好意思啊？”

話音才落，一群老師面色各異。

井牧川面不改色道：“都有拿，你也不能搞特殊吧？”

鹿禾就在眾目睽睽之下接過信封，拆開，這下連進來送菜的服務員都有意無意的慢了出去的腳步。

她問旁邊幾乎是立刻就坐直了的人：“陳老師，你也有拿到書店的打折卡啊？”

陳老師面色一僵，皮笑肉不笑，打著哈哈說：“哈哈……大概…吧”。

井牧川眼角一絲譏諷閃過，不過心情大好。

鹿禾側過頭來，開心的問他：“學長，還有嗎？我給子木也帶一個。”

這下連井牧川的臉色也變了。

鹿禾察覺到不對，問他：“怎麼了？”

井牧川咬牙切齒道：“沒什麼，你的這份比較特殊，沒了。”

鹿禾輕輕的‘哦’了一聲，寶貝似的收好信封，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