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寧笑著摸摸她的臉,“娘子莫不是吃醋了吧。你放心,七月十四鬼節,家家戶戶都要祭祀,她總該回去的。”
“她若不回去呢?”
“她若不回去,那為夫就請她回去。”他笑著看著她,擱下茶杯又去捏她的臉。
景宮眉躲開他的爪子,“相公,我看了那十間絲綢鋪子的賬本,也看了裡頭的人手。十個掌櫃之間都有聯絡。算起來共是三家人在管,一個是王三木一家,王三木管著一間,他的女婿管著一間,他大姑的女婿也管著一間。另一個是周賀煒一家,周賀煒管著一間,他的兒子媳婦管著一間,他的胞弟也管著一間。另外四間則是何念家的人管著。”
“嗯。我也看過。王三木的老子娘是姥姥的陪房,一直以來都為秦府辦事,我見過他,他行事周密,穩重踏實,對主家敬重,尤其是對姥姥更是尊敬,是個值得信任之人。他的女婿想必也差不到哪裡去。只是他大姑的女婿,還得考量一番。周賀煒的老子是姥爺曾經的貼身小廝,他為人也算老實,雖說本分,卻稍欠些變通,至於那何念,是大舅接手絲綢鋪子後招的管事,如今看來是不能用了。”
“相公幾時查的這般清楚了?”景宮眉笑。
宇慶寧抬抬下巴,“這種事,慶巖自會幫我查。估摸這個月月底,那些管事的便會來越州了。
兩人說說笑笑,三喜便來報,說府裡頭今日輪到修葺馨園的院子。
宇慶寧遠遠看見那六個小廝正乖巧地立在垂花門處,便招呼他們近前來。
小廝中領頭是個伶例的,叫做滿貴,他搓了搓手笑嘻嘻地看著宇慶寧,“三少爺放心,小的們只在院裡頭和天井處修葺,絕不會擾了少爺和少奶奶的清淨。小的們就做兩個時辰,專把邊邊角角給收拾了,有大的需要修葺的地兒,小的會上報夫人,到時夫人會再派匠人前來。”
宇慶寧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他們,看得滿貴心裡頭直打鼓,半響,他抹了抹額際的汗,才聽到三少爺又開了口,“嗯,手腳利索點,莫要吵著少奶奶。”
他說著又讓一直守在院裡的宇唯塞了個紅包給滿貴,滿貴笑得眼睛眯成一條線,自然是滿口答應。幾個人便開始在院裡頭分散開來辦事。
宇慶寧囑咐景宮眉去書房或者主臥歇息,臨出門前又叮囑了兩名護院,這才和宇唯出門往衾雲絲綢鋪子而去。
馨園天井處除了廂房外,其實還有一間六七坪大小的抱廈,抱廈壁薄,夏日裡倒是可以住人,只是馨園下人少,除了紫環她們住著,三喜等丫鬟都是住在府裡特有的僕婦房的。這抱廈空著也空著,便用來堆放雜物。
晌午過後,景宮眉讓紫俏去歇息,自己也在主臥內歇中覺。紫環閒來無事便在主臥的偏房內繡帕子,繡著繡著打起了瞌睡,便索性趴在桌上睡著了。
幾個小廝尚在馨園裡頭忙乎,不知怎麼的,等他們在天井內修葺廊廡時,抱廈卻突然著火了。那火勢蔓延迅速,很快燒著了抱廈旁邊的廊廡。小廝們立刻慌了。
兩名護院見走水了,便跳出來幫著滅火,其中一名來找紫環。
紫環驚聞走水,匆匆出房門,見抱廈那邊小廝們都在忙著遞水滅火,她有些著急,便要去紫俏房裡尋紫俏。
一名護院搶進抱廈裡頭將一些貴重的東西給撤了出來,另一名護院招呼著小廝滅火,院裡頭一時忙亂起來。那抱廈的黑煙嫋嫋升起,又引得其他院子的人驚慌失措,便有幾位婆子帶著人匆匆往馨園趕來。
紫環和紫俏立在著火的抱廈外,見火勢漸漸小下去,心裡頭鬆了一口氣。紫俏卻覺得有些不對勁,這火分明來得蹊蹺。於是她仔細地看了看院裡頭那幾名小廝,一數,人頭不對,她立刻問紫環,“小姐一個人在房裡睡著?”
紫環點頭,“小姐這幾日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