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納她為妾豈不是委屈了她麼。看三少方才這般信任她,單單是妾的身份實在不夠。你不妨再求求三少,只要他答允了,這三少奶奶的位置也可讓賢。”
珍珠臉色一白,滿臉不可置信,鄭惠南也呆了。
宇慶寧氣笑了,“景宮眉你說什麼呢?!”
景宮眉輕飄飄看了他一眼,“我說了什麼,你聽得很清楚不是。我這人很小氣,絕對不容許自己夫君納妾或者養妓,倘若你真要納了珍珠姑娘,那宮眉自然只能同三少一拍兩散,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宇慶寧呆住,許文海卻是目光一沉。
“喂,你瘋啦。”鄭惠南急道,“你罵他幾句就好,哪裡能鬧和離,女子一旦離了夫家,那名聲可就毀了。”
“怕什麼,還怕嫁不出去麼。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兩條腿的男人滿大街都是。”景宮眉心裡覺得很委屈,嘴上更是口無遮攔,“更何況我又不缺胳膊少腿,何必巴著別人討歡心受閒氣。”
景宮眉只顧說著,全然沒注意到自己一臉忍著哭的表情有多惹人心疼。
“許大哥,咱們去喝酒。”她眼眶泛酸,想趕緊出了這銜香館好透一口氣。
許文海眸光黯然,在他印象中,景宮眉向來是安靜沉穩不太表達內心所想的人,只有在她真正在乎的事情上,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洩露自己情緒。她從來不知道,自己掩飾情緒的技巧有多拙劣,她這般說氣話,該是她很在乎宇慶寧了吧。
“好。”他點頭應道。
見景宮眉頭也不回往花廳外走去,宇慶寧急了,忙不迭要追上前去。
許文海攔住了他,低聲道,“你若是放手,便再也不會尋回來了。因為到時,我不會放手。”
他目光晦暗晦明,看不清心中所想。
宇慶寧卻知道他是認真的,見他也往前走去,他心裡似是被什麼咬了一口,渾身不舒服。
紫俏剛扶著景宮眉到了銜香館外,後頭一陣風掠來,紫俏回身想出掌,瞧見是宇慶寧寶藍色的衣衫,她手一滯,宇慶寧就趁機將景宮眉給帶走了。
許文海輕笑了笑,回身看向目瞪口呆的鄭惠南道,“弟媳,回府吧。”
“可是宮眉……”
“她沒事。”許文海回道。
鄭惠南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便跟在了許文海身後走去。紫俏和宇唯坐上了宇府的馬車,也往宇府趕了回去。
珍珠立在銜香館那扇綠漆銅木門前,神色黯然,下唇被輕咬出了一個淡淡的紅印。
花廳內的人一鬨而散,有人好笑地推了珍珠一把道,“你可真是福氣呀,連許家大少爺都要包你。什麼守身如玉,我看是假的吧。”
“你說什麼哪!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傾兒回身罵道。
珍珠也不說話,只是轉身往館內的青石板小道走去,身影寥落,卻又有幾分倔意。傾兒見她走了,也忙不迭跟了上去。
“在這種地方,誰還會是乾淨的。嘁。”那人最後罵道。
十里景同 清風涼月 46。白日賊
宇慶寧掠到了越州城內某一處青磚白牆下,才將景宮眉放了下來。隨即就氣鼓鼓地看著那牆頭攀爬茂盛的爬山虎,頭也不歪一下,就想等景宮眉開口。哪曉得等了半天未見她開口,他氣得偏頭去看,頓時嚇了一大跳。
只見景宮眉臉色青白一片,正扶著牆看著地面。
“你怎麼了?”他急急扶了她問道。
景宮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只覺胃裡攪騰得厲害,正欲罵他一句,忍不住嘔吐了起來,頓時吐了他一身。
宇慶寧看著自己燦新的袍子被吐髒了,一時間愣在原地。
“你……”他想罵些什麼,見她目光閃爍,也知是自己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