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管事嚇了一大跳,臉色發白,見只是個婆子,便皮笑肉不笑道,“是呀。”
說著就讓兩個小廝趕緊走。
吳婆子見他一臉不耐,嘴裡嘟囔幾句,目光一直落在那麻袋上頭,心裡猜著,這麻袋裡頭不知放著什麼寶貝。
這會,許氏的小嬸孃霍氏早已派了轎手候在了景府的角門外,她有些興奮,絞著手裡的帕子不住地向角門張望。
許管事帶著紫環繞過吳婆子所在的小院落後,沿著花間小路一直走,便看到常年緊閉的那扇小角門,他擦了擦袖手,讓兩個小廝將紫環放到了地上,隨即遣散了他們,自個去背了紫環,拿了鑰匙要開那扇角門。
紫俏跳了出來,一記手刀下去,許管事就軟綿綿的倒了下去。
“不知廉恥。”紫俏罵了句,將紫環接住,把她從麻袋裡頭救了出來,隨即又將許管事給裝進了麻袋,一把扛在肩上,拉開了角門。
霍氏見到人出來,卻沒想竟是個氣質出色的丫鬟,她心裡頭狐疑,卻見紫俏將那麻袋給徑直塞進了花轎裡頭,末了偏頭對她說了句,“還不走。”
霍氏一聽,便以為那麻袋裡頭就是許氏給自已兒子找的妾,大喜之下,忙不迭招呼轎伕起轎,她自已對著紫俏笑了笑,伴在了轎側,然後讓轎伕趕緊上路。
紫俏在角門邊冷冷站了會,見那轎手拐了個彎不見了,她便抱了紫環往景宮眉的眉苑走去。
到了眉苑,幾個粗使丫頭正忿忿回來,都說桃兒騙了她們。
紫俏躲開她們,帶著紫環進了內室,替她泡了杯水,喂她喝下,隨即將她放平到了床上,這才招呼幾個人近前,讓人一邊去諸大夫,一邊去絲綢鋪子同景宮眉知會了聲。
這邊安置妥當,許氏在自己的院子內等著許管事前來彙報,只是左等不來,右等不來,便只好讓桃兒去探查一番。桃兒去了採買的倉庫,逮著桃兒問了一通,見事情並無差錯,就去回了許氏,許氏心裡不悅,肚裡就存了些氣,想著許管事定是辦事完又去哪溜達了,她也就將此事擱在一邊,先行吃起了午膳。
景宮眉接到訊息後,氣得捧了手裡的茶盞,紫環紫俏向來就像她姐妹一般,在景府裡也算是半個主子了。這許姨娘竟能仗著景知越對紫環下起了手,當真是沒將她放在眼裡。
宇慶寧沒做聲,只是交代了新招的掌櫃韓叔幾句,便帶著景宮眉回了景府。
景宮眉回到府,先是去看了下紫環,紫環睡得沉,還不曾醒,她便又去了韓氏那頭,將許姨娘的舉動描了一遍。
韓氏早先便看那許管事不爽,府裡的三個採買裡頭,許管事常常將其餘兩個採買踩在腳下,從每次的採買裡頭收取回扣,這收回扣本來是大戶人家的採買慣有的事,主人家一般也不會太過在意,只是這許管事獨佔慣了,將回扣要了九成,其餘一成分給另外兩位,那兩位心裡怨恨,只是擔心
此事會連累到自己,便不敢去韓氏那告狀。可那許管事做的年頭越多,收的回扣便越高,韓氏老早就做好了一筆他昧銀手的賬面,等著找個機會揪他出來呢。這會聽景宮眉一說,她便道,“此事我有數,眉兒還是忙自己的去吧。為娘斷不會讓她這般得意的。”
景宮眉點頭,正欲說些什麼,韓氏嘆了口氣道,“放心,娘知道你想說什麼,她好歹也是知越的生母,為娘有分寸的。”
景宮眉淡淡一笑,心裡暖暖的,這才回了眉苑去找宇慶寧。
話說那霍氏趾高氣揚地和花轎一道回到了許府,對著自己的大兒手小兒手大媳婦小媳婦一陣吹噓,將花轎裡頭的人給誇得如那千金小姐一般,那小媳婦氣得險些鼻孔冒煙,一雙眼差點將那花轎瞪出兩個窟窿來。只是丫鬟們潦開轎竄,將那麻袋弄了下來,開啟一看,卻是個有著一小撇鬍子的中年男子,頓時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