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一記耳光狠狠抽在蘇奕臉上,其身影直接倒飛出去,跌落十多丈外,原本清秀的臉頰瞬間紅腫,火辣辣的刺痛,唇角淌出血來。
他雙手緊攥,眸子中更充滿燃燒般的恨意,死死盯著遠處那一道身影。
那身影一襲紫色蟒袍,軒昂如山,神色淡漠冷酷,身上氣息霸道懾人,直似一位威嚴如神的主宰。
蘇弘禮!
“孽子,早些年我便知道,你一直圖謀給你娘那個賤人復仇,若非念在你身上流淌著我蘇玄禮的血,我早將你誅掉!”
蘇玄禮雙手負背,眼神如電,一身氣息恐怖,冷漠地看著蘇奕。
彷彿看的不是他的兒子,而是一隻可憐可笑的螻蟻。
“我現在只想知道,是不是你殺了我娘!”
蘇奕擦掉唇角血漬,聲音沙啞開口,他眼眸充血,胸腔起伏。
被這般質問,蘇玄禮微微皺眉,不屑道:“我蘇玄禮行事,何須向任何人解釋,何況是你這大逆不道的逆子?”
“以後不要再讓我見到你,否則,我必以蘇氏家主的名義,大義滅親!”
說罷,蘇玄禮拂袖而去。
那偉岸威嚴的身影,轉瞬消失不見。
那聲音卻迴盪不休,字字如刀,狠狠插入蘇奕心中。
他死死咬著牙關,才壓制住內心那翻騰咆哮快要爆發的恨意。
“蘇奕,你只是個庶子,如今修為也廢了,再不是青河劍府的外門第一傳人,連父親以後都不願再見你一面,就老老實實認命吧。”
一名身著錦袍,器宇軒昂的少年走來,笑著蹲在地上的蘇奕面前,眼神帶著憐憫。
蘇伯濘!
蘇玄禮正妻遊青芝之子!
“當然,我可不是為了趁此機會嘲諷你,而是要告訴你一件事。”
“前些天,我母親幫你物色了一門婚事,以後,你就安安分分的當個上門女婿就好了。”
蘇伯濘笑眯眯的,伸手拍了拍蘇奕的臉頰,那動作充滿了羞辱的味道。
“對了,以後在這玉京城,我也不想再見到你,否則,可就別怪我這當弟弟的無情了!”
……
忽地,這些畫面全都泡沫般消失。
蘇奕渾身一顫,猛地從睡夢中醒來。
當睜開眼睛看清四周熟悉的景物,不禁長吐一口濁氣。
剛才那一幕幕,雖然是做夢,但卻曾真實地發生在蘇奕身上。
幽暗中,蘇奕從床榻上坐起,幽邃的眸湧動著莫測的寒意。
一場夢境,猶如時光倒流,讓往昔舊事如走馬觀花般浮現,雖然都早已過去,可蘇奕清楚,這就是執念的影響。
如若心中魔障!
翌日一早。
天剛剛亮,雷聲隆隆,一場大雨驟然而來,僅僅盞茶時間而已,雨便又停了。
這就像夏季的天氣,像個多變的女人。
蘇奕起了個大早,洗漱之後,將長髮以木簪盤成道髻,夾著一把油紙傘,徑直離開了松風別院。
走出桃符巷子,蘇奕僱了一輛馬車,沿著瑞安坊寬敞的街道一路往北。
半個時辰後。
馬車駛出北城門停下。
蘇奕走下馬車,拿出一塊黃金遞給馬伕,吩咐道:“你在此等著。”
說罷,在馬伕狂喜的目光注視下,他一個人朝遠處行去。
玉京城北邊,有著一片連綿山嶺,名叫“青祈山”。
蘇奕對此山唯一的印象就是,四歲那年,母親葉雨妃逝去後,被一群奴僕帶著,埋葬在了青祈山中的一座山嶺上。
嘩啦
剛抵達青祈山腳下,一陣瓢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