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巔的風很大,吹散了濃重嗆鼻的血腥。
只是,地上那一具具死狀悽慘的屍體,顯得有些滲人。
生前,這些人掌握滔天權柄,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可死後,也不過是一地的血腥和屍骸,與尋常人沒什麼區別。
寧姒嫿目光掃過這血腥的一幕幕,感慨似的說道:“道友以聚氣境修為,便可牽引天地道韻於劍道之中,著實匪夷所思。”
蘇奕收起御玄劍,道:“你此來該不會只為了觀戰吧?”
“當然不是。”
寧姒嫿直言道,“我和雲光侯此來,是有一件事要和道友相商。”
蘇奕搖頭道:“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為何是明天?”寧姒嫿一怔。
蘇奕輕輕拍了拍肚子,道:“因為我現在還沒吃早飯。”
眾人:“……”
所有人都以為,蘇奕現在拒絕寧姒嫿,是今天另有安排,故而都很認真的在聆聽,哪曾想到,他竟是餓了……
茶錦內心微窘,暗道今天為公子準備的點心不夠吃麼?
周知離面露羞愧之色,訕訕道:“是我準備不足,天還未亮,就去叨擾蘇兄。”
“蠢。”
蘇奕瞥了他一眼,道,“我只是找個藉口,不想在今日沾染什麼事情,”
他想了想,輕嘆道:“可現在看來,說話還是直接一些好。”
眼見蘇奕話都說到這般地步,寧姒嫿唇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道:“行,那我和雲光侯明天再去拜訪道友。”
想來也是,今日剛經歷一場茶話會,且鬧出如此大動靜,蘇奕哪可能還有心思再理會其他事情?
寧姒嫿這般一想,也就釋然了。
“讓這孽畜……唔,讓青兒送我一程如何?”
蘇奕目光看向青鱗鷹。
第一次認識時,稱對方孽畜也就算了。
如今都認識了,再稱呼孽畜二字,就有些不合適了。
青鱗鷹渾身顫抖了一下,內心又是詫異又是意外,如此驕橫的傢伙,居然能主動改變對自己的稱呼?
“能為道友代步,是青兒的榮幸。”
寧姒嫿笑起來。
“多謝。”
蘇奕朝不遠處的茶錦招了招手,“走了。”
周知離他們這才意識到,蘇奕這是不願再在此地逗留,打算離開了。
很快,在眾人目光注視下,蘇奕和茶錦一起坐在青鱗鷹背上,扶搖天穹而去。
青衿內心莫名的泛起一絲悵然。
也不知為何,當剛才看到茶錦伴著蘇奕一起離開時,她又一次想起了當初在樓船上時,拒絕去給蘇奕當侍女的那一幕。
“這位蘇公子,還真是一位俗世奇人。”
雲光侯申九嵩感嘆。
他之前在暗中觀戰,目睹了蘇奕劍殺一眾宗師的場景,直至剛才近距離接觸,愈發感受到對方的非凡之處。
“我們等青兒回來了便離開。”
寧姒嫿說罷,就立足在崖畔,遠眺雲海,靜默不語。
在某些方面,她和蘇奕有相似之處,比如都懶得理會俗世之爭,也懶得去和周知離這些人攀談什麼。
不是不屑,而是視彼此為兩個世界的人。
“殿下,今日之事已了,可你打算如何收拾這爛攤子?”
申九嵩目光看向周知離,饒有興趣道。
潛龍劍宗執事亢山景、玉京城蘇家執事嶽長源、由二皇子請來的秦長山,皆死在此地。
這背後的禍患,就牽扯到了潛龍劍宗、玉京城蘇家、二皇子這三支勢力,一個比一個底蘊恐怖。
而總督向天遒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