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咬牙切齒,他抬起手臂,看向了自己手臂上的白色袖章,繼續道,“殺父之仇,不共戴天!”
“你父親……宗政家主過世了?什麼時候的事?”云溪對宗政家主還有些印象,當日就是他在天龍學院的門外,揚言說,他要去找雲族宗主報仇,報殺妻之仇,難道他……
“我父親就死在了數日前,我發過誓,一日不報父仇,就一日不發喪!”宗政鳴劍雙目充斥著怒火,恨意燃燒。
云溪皺眉:“你父親死了,我很同情,可是,這跟赫連大哥有什麼關係?我絕不相信,是赫連大哥殺了你的父親。”
“不錯,我父親的確不是赫連紫風親手所殺,可也與他脫不了干係。”宗政鳴劍悲憤地握拳,“若非父親在赫連紫風的面前立誓,定要上雲族找雲族宗主為北辰敏兒那賤人報仇,父親又如何會死在雲族?赫連紫風不是殺我父親的直接兇手,可也是間接害死他的兇手!”
“你不去找真正的殺人兇手報仇,卻來找一個無辜之人,你也未免太可笑了。呵呵,我知道了,你是因為打不過雲族宗主,但是又無法兌現自己許下的承諾,一日不報父仇,就一日不發喪,所以才故意來找赫連大哥的麻煩,專門挑軟柿子來捏,是不是?”云溪冷笑著,故意拿話語來刺激他,宗政鳴劍暴怒而起。
“休要侮辱我!我宗政鳴劍武功雖然低微,但我絕非貪生怕死之輩,倘若能為父親報仇,哪怕是與雲族宗主同歸於盡,我也絕不會退縮半步。我只怕在我臨死之前,不能將那賤人的兒子給除了,我死不瞑目!”
“北辰敏兒是何許人,我不想作任何的評論,但是你若是想要殺赫連大哥,我是萬萬不會答應的!”云溪擦著他的身,欲往門外走去,宗政鳴劍突然飛出了一掌,擊打向了云溪的肩頭。
云溪從容地走著,沒有閃避。
宗政鳴劍的唇邊泛起了得逞的笑容,這一掌下去,她不傷也會昏厥,然而,他卻想錯了,他的手掌穿透了云溪的後背,什麼也沒有打到,一道虛影在他眼前徹底消失了。
他大為驚愕,這是什麼功夫,如此厲害?
門外,遠遠地,傳來了云溪的說話聲:“我今日不殺你,是看在你父親的份上,我佩服他的重情重義,儘管他愛錯了人,但不失為這世間的一名痴情男子,我敬重他。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將仇恨轉嫁到其他人的身上,以你現在的實力,你也不可能戰勝雲族宗主,與其白白去送命,倒不如專心地經營宗政家族,如此才是對你父親最佳的回報。”
宗政鳴劍眉心一緊,陷入了沉思中。
門外的聲音又再響起:“今時不同往日,你已經看到我的實力了,我想要取你的性命,綽綽有餘。別說你傷不了赫連大哥,你若是真的傷了他,我第一個取你的性命,讓你根本沒有機會再為你的父親報仇,我說到做到!”
門外的聲音終於消失了,宗政鳴劍久久地站在原地,神色逐漸頹喪。
父親死了,他的世界也崩塌了,他從前唯一的信念,便是讓自己變得更加優秀出眾,希望可以得到父親的垂愛,能夠讓父親多看他一眼,多關注他一眼,然而現在,父親已經不在了,他還有什麼生存的意義?
“父、親——”宗政鳴劍雙膝跪倒在了地上,仰天長嚎。
云溪離開沒有多遠,聽到身後傳來宗政鳴劍嘶聲力竭的長嚎,她忍不住嘆息了聲。
倘若說宗政家主這輩子毀在了北辰敏兒的手中,那麼宗政鳴劍這輩子就是毀在了他父親的手中……歸根到底,罪魁禍首還是北辰敏兒。
北辰敏兒,這個女人真是害人不淺,毀在她手裡的何止宗政家主一人?赫連大哥的前半生不也是毀在這個女人手裡麼?她在臨死之前,都不忘嫁禍給自己,目的就是想要讓赫連大哥將她視作仇敵,讓他親手殺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