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後滎陽鄭氏又處在南北結合部;一定程度上給它帶來了更多更大的權利;但與之相伴的卻是政治風險的大大增加;所以滎陽鄭氏在這場風暴中的立場實在是難以推斷;如果考慮到山東人的利益;它要與崔氏共進退;如果顧及到河洛貴族集團;它就要給楊玄感以支援;如果從皇統爭奪的角度來看;它就必須兼顧韋氏利益給關隴人以幫助;如果從滎陽鄭氏本身立場來說;他必須維持大運河暢通;必須堅定支援聖主和東征;唯有如此他才能維持家族的權力和財富;如此複雜的利益糾葛;不要說外人眼花繚亂難以判斷;就是滎陽鄭氏自己也是瞻前顧後難做決斷。
崔氏主動向鄭氏告之黎陽劇變;等於是從山東人的利益出發;有強烈的勸說滎陽鄭氏服從山東整體利益的意願;而鄭氏迫於這種壓力;在做出決策的時候必然有所兼顧;這對崔氏來說就是好事了;朋友總比陌路、總比敵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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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三十八章 終釀大禍
崔賾和崔處直隨即“兵分兩路”;一路去拜會觀國公楊恭仁;一路則去衛府向莘國公鄭元壽報警。
楊恭仁復出是因為崔賾;而崔賾之所以請出這位“大神”;是迫不得已的破局殺招;也是順勢而為之舉措。東都一旦有陷落之危;楊恭仁和宗室力量肯定要挺身而出;肯定要為保護國祚而戰;但那時楊恭仁即便與崔氏結盟;也會保持相當距離;以免形成“站隊”之嫌;把自己過早捲進皇統之爭;然而崔賾提前“出手”了;乘著危機還沒有徹底爆發;東都局勢還能控制;楊恭仁還能借助越王楊侗之名義獨攬東都軍政大權;並藉助這一權力提前為堅守東都做好準備的前提下;把楊恭仁成功“請”了出來;由此事實上造成了楊恭仁在皇統之爭中“站隊”之嫌疑;為越王楊侗爭奪皇統贏得了先機;更重要的是為崔氏維護既得利益創造了更好的條件。
今日博陵崔氏深陷皇統“旋渦”之中;崔氏的興衰成敗;山東人的未來;都已經與皇統爭奪牢牢捆在一起;崔氏所輔佐的趙王楊杲、越王楊侗若有一人問鼎;則崔氏和山東必定迎來新的輝煌;與之相對應的則是關中韋氏的興衰成敗;關隴人的未來;亦與齊王楊喃、代王楊侑密切相聯。在這種政治大背景下;新一輪皇統之爭;實際上就是博陵崔氏和關中韋氏之爭;就是山東人和關隴人之爭;實質上就是改革派和保守派之爭。
楊恭仁做為宗室政治集團的新一代領袖;當然不願過早“站隊”;不願在自己尚未“消化”父親楊雄和叔父楊達留下的政治遺產;尚未完全掌控宗室及其周邊政治力量;立足未穩、羽翼未豐之際;就把自己捲進這種險惡的政治博弈中;但形勢不由人;計劃趕不上變化;東都局勢的惡化速度遠遠超過了楊恭仁的預料;這足以說明兩京各大政治集團非常有默契的要置東都於死地;一旦東都在未來的風暴中變成了廢墟;那遭受重創的就不僅是聖主和改革派;還有楊氏國祚和統一大業;甚至於國祚覆滅、統一崩潰都有可能。無奈之下;楊恭仁不得不打落牙齒和血吞;明知崔賾在設計利用自己;在給自己挖坑;也只能眼睜睜地跳下去;就算自掘墳墓也認了;畢竟與國祚存亡比起來;個人損失實在是不足為道。
崔賾“得了便宜”就不能“賣乖”了;要拿出誠意來合作;要把楊恭仁的“站隊”嫌疑落到實處;要讓他真正變成越王楊侗的支援力量;為此崔賾竭盡全力配合楊恭仁;幫助楊恭仁實際控制東都大權;而楊恭仁也接受了崔氏的合作誠意;畢竟合作不是結盟;從堅守東都守護國祚這一目的出發;精誠合作還是必須的;但即便如此;楊恭仁也罷;崔賾也罷;依舊沒有守住東都的把握和信心。
當崔賾把楊玄感於初三在黎陽舉兵;並下令南下攻打東都的訊息告訴楊恭仁之後;一股強烈的不祥之感就迅速佔據了楊恭仁的全部身心;讓他在憤怒之餘更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