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不語根本就想象不出來什麼慘烈的狀況。所以這麼久以來,對於熒惑她雖然無法忽視,但是肯定是不算重視的。
到如今,她甚至沒有想過熒惑的時候她要怎麼辦,可能是因為有靈虛鏡做後盾,所以她才有恃無恐。但是團團也說過,靈虛鏡之間還連線著離環玉,也不知道會不會受到波及。
但是現在看到這樣的血月,姚不語心中升起一種惶恐,那是一種莫名的,無法言狀的感覺。
月亮還是那個月亮,但是感覺上有了一點不同,不知道是不是心裡原因作祟,姚不語感覺天上掛著的月亮似乎變得妖異了一些,散發著一種嗜血的冷意。
姚不語在溫暖的南風中打了一個哆嗦,她靠蘇衍近了一些,彷彿是想在他身上汲取一些暖意:“這是,這是第幾個血月?”
“第四個,每過一個血月,月亮的紅色就會加深一些。第三次血月的時候月光紅的還沒有現在那麼明顯。”他嘆了一口氣,聲音中是深重的無奈,“等第十個血月的時候,整個月亮都會變成紅色,但是普通人是看不見的。”
熒惑對於普通人來說沒有任何影響,他們沒有修真的機會,沒有長生的機會。但是他們也永遠體會不到那種時刻懸掛在頭頂的危機感,他們永遠不會遭遇熒惑時的慘烈情景,他們也永遠不會知道,在他們感嘆月色的同時,有多少人沉浸在驚恐中。
萬物都是公平的,你得到了一些,必然會失去另一些。這個世界雖然從未言語,但是依舊以它的方式維持著某一方面的平衡。
“那下一次血月是什麼時候?”姚不語也不再看頭頂的月亮,更加不敢看灑在自己周圍的猩紅月光。她悵然的閉著眼,只感覺渾身發冷。
“不知道,血月是不定期出現的,下次血月或許在明天,或許在下個月,誰也說不清楚。”似乎是感覺到姚不語身體的顫抖,蘇衍眼簾往下垂了垂;“你不必害怕,不會有事的。”
姚不語搖了搖頭,其實說起來她對血月並不是那麼懼怕,但是身體就是不受控制的發著抖,難道是因為修真者對熒惑本能的恐懼麼。她自嘲的笑了一聲,感覺到蘇衍的手緊了一下。
“真的,我保證不會有事。”姚不言所在的禁地真的像它的名字一樣,對於人界來說,它已然是一塊禁地了。雖然它還是處在人界,但是被空的結界包圍著,也等於是和人界斷了聯絡。
神魔的力量是不受人界自然的限制的,蘇衍早已經想好,如果這六百年一次的熒惑真的像傳說中那麼可怕的話,他就必定要讓姚不語再去一次禁地。空和姚不言的矛盾算是緩和了下來,短時間內應該出不了什麼問題。
“我有靈虛鏡,倒是還不怎麼擔心,只是,你怎麼辦?”姚不語想了想還是問了出口。
蘇衍和她不一樣,即使她沒有靈虛鏡,她也比蘇衍安全上幾分。蘇衍是邪修,在熒惑面前,恐怕只能是避無可避。只是不知道靈虛鏡能不能帶人進去,她還要和團團好好的討論一下。
姚不語心中早已經盤算開了,因此並沒有等著蘇衍的回答。而此刻,蘇衍的神色已經有些莫測了,他並沒有想著要到哪裡避禍,相反,有些事情在熒惑的時候做反而得益更大。
蘇衍的嘴角翹了翹,自從他發現元冥宗宗主的身份,事情就一直往順利的方向走。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的,六百年前的熒惑是蘇家衰敗陳家興起的時候,再一次熒惑到來的時候,陳家很快就要窮途末路了。
從天堂跌進地獄的感受,他們始終是要嚐到的。
乘著旗子飛行了很久,姚不語才從一系列的震撼中回過神來,她抬頭看了一眼天色,才發覺月亮正在中天,難道現在是半夜了麼。從到了禁地之後,他們就沒有任何時間的概念了,手機莫名其妙的黑屏,就連手錶也停止走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