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風高,屋外數條黑影鬼鬼祟祟從客棧的高牆上敏捷躍入,腳底軟軟著地,幾乎沒有發出什麼聲音。
趙烈驀然睜開雙眼,射出冰冷的目光,眉頭微微一皺,這些黑影功力不過馬馬虎虎!他起身輕輕走到窗戶前,微微撥開一條縫隙,黯淡月色乖巧地漏進房間。
出乎趙烈預料,這幾條黑影並沒有朝他的房間走來,而是小心翼翼走到遠處的房間,其中一人拿出迷魂香點燃後,輕輕伸到窗戶裡面。
趙烈淡淡一笑,這些不過是江湖中下三濫的淫賊,不過此刻他已經毫無倦意,決定順手收拾了這幾個討厭的傢伙,連夜趕路。
趙烈揹負雙刀的黑影鬼魅般飄蕩在陰暗客棧中,凌空把那幾個淫賊輕易點倒。
就在趙烈出手的瞬間,忽然敏銳察覺到房間裡面並沒有任何呼吸聲,而是空無一人,心知不妙,“哐”的一聲脆響,長刀冰心已然在手,身子驀然騰空而起,反手閃電般朝後劈出一刀,刀鋒在黑暗中劃出一道慘白無聲的光芒。
寂靜深夜裡驀然傳出一聲清脆的驚呼聲,原本黑漆漆屋頂上,一個白色身影朝側後方閃出,幾縷長髮和一片白色布條悠然從空中飄落。
黑衣蒙面的趙烈冷冷望著眼前白色身影輕輕飄落地面,長刀冰心直指地面,散發出冰冷的刀芒,腳步岩石般堅定,強壯肌肉顯示出無限力量。
白色身影窈窕輕盈,輕輕飄落地面,俏臉驚恐地望著空中不斷飄落的凌亂秀髮,剛才趙烈猛烈迅疾的一刀幾乎把她攔腰斬殺,剛好堪堪閃過,但幾縷秀髮和袖口衣物已經被長刀無情斬斷。
趙烈定定望著眼前女子,眼中射出燦爛笑意,他們曾經在大雁塔上見過一面,正是離開南宮無雪,一個人孤獨漂泊在江湖中的蓮花仙子秦雪。趙烈默然收起笑容冷冷道:“你可是住在這房間女子?”
秦雪蓮步輕移,驚魂未定道:“我早就發覺這幾人心壞鬼胎,所以悄然藏在屋頂,想看看他們究竟想幹什麼,沒想到你先出手放倒他們。”
趙烈冷冷反手揮刀,黑暗中無聲濺起絲絲血花,然後隨意把長刀灑脫高高拋回身後刀鞘。
秦雪這才發現躺在地面的幾人脖子上開始冒出血絲,忍不住打了冷戰,眼前黑衣蒙面人恐怖刀法和極度冷酷兇殘讓她心驚肉跳。
趙烈眼光閃爍,忽然輕輕拉下蒙在面上的黑巾道:“大雁塔匆匆一別,姑娘依然如故,如果我知道房間裡面的女子是你,我也不用出手了,這些傢伙怎麼能奈何大名鼎鼎的蓮花仙子呢!哈哈,相約不如偶遇,不如我們找個地方好好喝酒敘舊。”
秦雪怔怔地望著趙烈,臉上露出驚疑神色,他可是江湖中惡名遠揚的淫賊,也是南宮無雪埋藏在心中的仇敵!心中思緒百轉千回,遲疑片刻輕聲道:“也罷,我知道前方有個酒鋪。”
簡陋的酒鋪中,月色驀然無聲從黑雲中射出。趙烈也不說話,先給自己盛滿一大碗烈酒,痛快一飲而盡。
明月當空,秦雪白色身影靜靜坐在趙烈對面,俏麗雙眼骨碌轉動,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嬌柔的臉在淡淡月色下如蓮花一樣清香可人。
趙烈連幹三碗烈酒後笑道:“秦姑娘不是一直在南宮無雪身邊嗎?怎麼此刻會孤身一人浪跡江湖?”
秦雪臉上露出落寞神色,並沒有答話,而是舉起手中酒杯,月色溶溶,盛載著明淨的醇酒,溶入了月的姣美,也盛滿了她的悠悠遐思哀怨,辛辣烈酒悄然嗆入喉嚨,俏臉添色。
趙烈伸手攔下她的酒杯笑道:“不能喝酒就慢慢喝,不要浪費這難得美酒,你明明知道我和南宮無雪有著無法化解的恩怨,此刻還能與我悠然飲酒賞月,十分佩服,剛才連幹三碗表示敬意。”
秦雪伸手擦去柔軟嘴唇上酒痕柔聲道:“你究竟是怎麼樣的人,我在你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