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散去。
“還是那個超級男聲?”旬旬小心翼翼地問。
曾毓說:“別提老黃曆,我早把他踹了。”
“那又是何方神聖。”旬旬知道曾毓在等著她問這句話。
曾毓笑著說:“最可愛的人!”她滿意地看著一臉茫然的旬旬,解惑道:“當兵的,一個陸軍上尉,還是救災英雄。”
她又從手機裡翻出了自己和“最可愛的人”的合影,旬旬湊過去瞄了一眼,照片裡的男人豹頭環眼,甚是英武,雖然只能看到上半身,也可以一窺其雄健體格。
曾毓上一任男友是藝術學院聲樂系的年輕講師,一頭秀髮飄飄,身如楊柳,文質彬彬。如此跳躍性的選擇,讓旬旬既感嘆於她眼光的多元化,更堅信了“隨著年齡的增長,無論男女看異性的目光都會逐漸下移”這個恆古不變的真理。
“怎麼樣?”曾毓問。
旬旬只有誠實地回答:“好像是挺有料的!”
“看你說的!”曾毓把手機從旬旬眼前拿開,“其實他是個心思挺細膩的男人。我們的口號是:要真情,不要姦情!”
“上次那個就不是真情?”
旬旬至今還記得曾毓和聲樂男愛得如火如荼的時光——“時光”兩個字似乎給人一種久遠的感覺,其實那不過是半年以前的事。曾毓愛他愛得兩眼一抹黑,認真考慮過自己將來的孩子是學聲樂還是學建築。後來,聲樂男一時興起,放下學院派的架子參加了本地一個大型的聲樂類選秀活動,曾毓還強搶旬旬的手機給男友投票,現在不愛了,估計回想起來都想抽當時的自己。
說起來曾毓也不算是個濫情的人,她的感情歷程對於眾多大齡女青年來說很具代表意義,說出來就是一輩人的戀愛史。她小學時暗戀班上的學習委員,高中與學校的籃球明星偷偷牽手,大學四年執著於清高冷峻的才子,海外留學嘗試過異國情緣但始終感覺不靠譜,回國後談過職場精英、專業人才……這些感情拆分開來每一段都轟轟烈烈,真心投入,但都沒有開花結果。仔細總結原因,好像也不是誰的責任,大家都沒錯,然而就是火候未到,各種缺憾,她才“剩”
到了如今。說不急也是假的,她嘴裡嘲弄旬旬稀裡糊塗地嫁人,失落地時候卻也不止一次照著鏡子對旬旬抱怨:這麼好看的姑娘,怎麼就沒有人要?既然著急也沒有辦法,漸漸地她就有了神農嘗百草的勇氣。
曾毓對旬旬說:“上次那個分都分了,總不能一直沉浸在失敗裡。我偏不信找不到合適的男人,沒到死的那一天,就不能絕望!”
“可我怕你還沒絕望的時候已經絕經。”旬旬用她特有的憂慮語氣回答曾毓。
曾毓“哼”了一聲,趁自己還沒被對方洗腦得心如死灰,撇下旬旬飄然而去。
旬旬尋思著自己也差不多該回自己的小家,坐了一會,正打算給母親打個電話告辭,大門被人用力推開,豔麗姐頭髮凌亂,大汗淋漓地衝了進來。
旬旬心裡“咯噔”一聲,難道有人膽敢在校園區域內對豔麗姐劫財又劫色?她趕緊過去扶著母親,問發生了什麼事。
豔麗姐驚慌失措地喘著氣,抓住女兒的手哭道:“你叔叔他……他在樓下……砰咚一聲就摔了!我怎麼叫,他也沒反應……”
她口裡的“叔叔”自然就是曾教授,旬旬領會了她話裡的意思,意識到嚴重性,頓時緊張地問:“那現在呢?叔叔在哪?”
“在樓下,他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該怎麼辦?”豔麗姐又哭了起來。
旬旬顧不上安慰她,只撿要緊的問,“你打電話叫救護車沒有?”
不用說,答案肯定是沒有。
“那你跑回來幹什麼?”旬旬一跺腳,推開軟倒在她身上的母親,一邊飛快地打120,一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