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都沒想到,一週之後謝家態度大逆轉,主動與豔麗姐取得聯絡。原來那一天鬼魂似的趙旬旬竟然歪打正著地入了謝憑寧的法眼,對方家長提出,如果旬旬願意,兩個年輕人可以自行交往。
勝利的曙光總是在最黑暗的時候降臨在豔麗姐面前,她的病痛不治而愈,在一向聽話的女兒面前大盡勸說之能事。旬旬原本並不熱衷,但也不願和母親對著幹,只得同意和謝憑寧見面,一來二往,好像自己也找不出半途而廢的理由。就這樣,他們和正常的情侶一樣喝咖啡、吃西餐、看電影、牽小手、逛河堤、拍婚紗照、大擺喜宴,把所有情侶會走的步驟一絲不苟地走了一遍,然後的然後,旬旬就如這個三年後的夜晚一樣躺在了謝憑寧的身旁。
剛過門時,謝家人,包括旬旬的公婆在內對這個媳婦都不算熱忱,明面上客氣,實則淡淡地。旬旬還是理解,第一次見面那出鬧劇在前,他們有什麼想法都不算過分。後來他們看旬旬確實懂事,把小家打理得很好,兒子與她相處得不錯,方才漸漸地滿意了起來,雖然提到他們神奇的親家母時臉上還是會有詭異的表情。
第四章 要真情不要姦情
次日,旬旬一覺醒來天已泛白。正逢週六,邵佳荃和池澄去看望了外婆後,打電話邀請謝憑寧夫婦一塊吃飯,順便敘舊。因為這一天旬旬照例要回孃家,謝憑寧也沒有勉強她同去。旬旬暗自慶幸有個合理的理由抽身,邵佳荃和池澄這一對總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壓力。 曾院長也在家休息,他最近的身體不太好,老覺得頭暈。作為一個繼父,曾院長是稱職的,他對旬旬雖不像對曾毓一樣想教訓就教訓,愛怎麼管就怎麼管,但已盡力做得了一視同仁。曾毓有的,通常也不會落下旬旬那一份,對旬旬的態度也是溫厚有加。看到他身體欠佳,旬旬頗為擔憂,陪他說了會家常,正趕上曾毓也回家吃晚飯。豔麗姐許久沒做那麼一大家子的晚飯,直說累得夠嗆,飯後擱了碗就拉著曾教授出去散步。
“她直接說懶得洗碗不就好了,還扯什麼飯後百步走的科學依據!”曾毓一邊收拾桌子一邊不以為然地對旬旬說。
旬旬站在廚房水槽前捲起衣袖,笑笑沒有說話。嫁給曾院長是豔麗姐這輩子做得最靠譜的一件事,她前半輩子吃的苦太多,現在想要把從前缺失的都彌補回來也沒有什麼不對。再說,一日夫妻百日恩,現在曾教授的身體每況日下,豔麗姐對他照顧得也算周到,為了陪他,連最愛的廣場交誼舞聚會都不去了。其實這些曾毓也知道,只不過口頭上不奚落幾句就不舒心。
曾毓倚在廚房門口看旬旬洗碗,嘴裡“嘖嘖”有聲。“我看你們家謝憑寧也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吧,娶到你也算是一舉多得。”
當初的“奪夫事件”並沒有導致曾毓和趙旬旬徹底翻臉,事後曾毓只是對豔麗姐的所作所為頗感不齒。因為在長期觀點不同的爭論中,曾毓太瞭解趙旬旬雖然腦子裡有很多灰色而奇怪的念頭,但絕不是個齷齪的人。更重要的是當年的曾毓風華正茂,年輕氣盛,她本來就不喜歡謝憑寧這一款,對長輩的熱心腸也不勝其煩。趙旬旬嫁就嫁吧,不但氣不死她,她反倒為旬旬惋惜,連一次戀愛都沒談過就掉進婚姻的泥沼裡。
“對了,昨天上午你打到我賬戶的錢用不用拿回去?”見旬旬不打算順著她的話題講吓去,曾毓又想起了一樁事。
旬旬擦乾最後一個碗,洗淨了手,才回答道:“不,先存你那。”
“危機還沒解除?真有老情人出現?”
“是有人出現了,不過那個人是他小姨。”旬旬想了想又補充:“還有小姨夫。”
曾毓笑,“我沒說錯把,你這人就是想得太多。既然如此,現在還有什麼問題?”
“問題在於那是一對比你和我都還要年輕的小姨和小姨夫。”旬旬解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