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南並沒有在第一時間去安慰她,給她揉了一會兒膝蓋,藥水幹了再給她整理好裙襬,他想要讓她先哭一會兒再安慰。
他知道,她此刻需要好好地宣洩一下情緒。也許,她哭泣並不是因為冤枉了自己,而是因為突然得知老丈人可能命不久矣的訊息。
這個突如其來的打擊讓她無法承受,內心的悲痛和無助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哪知沒有安慰這一哭,沈葉的哭聲卻是越來越大,大有停不下來之勢。
肖南無奈地看著淚眼朦朧,淚珠斷線的她,心想自己也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呀,怎麼就惹得她這麼傷心呢?
正想著如何安撫一下沈葉的情緒時,突然聽到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和伴隨而來的叫罵聲,“大半夜哭什麼哭,家裡死人了,晦氣?”
肖南清楚錯的是自己,但對方這語氣怎麼聽著也不舒服,心裡本就煩躁,頓時來了火,他帶著一股怒氣過去開門,猛地把門一摔,語氣生冷,“你再把剛才的話說一遍。”
乾瘦得像個猴的矮小黃毛仰視著眼前比自己高一個不少的男人,嚥了咽口水,低下頭,“對不起,我……我……錯了。”
像他這樣的社會邊角料,平時就喜歡欺負一些軟弱可欺的慫人,但若是遇到比自己看起來兇狠的人,他們往往會選擇在第一時間低頭認輸。
因為在這個複雜多變的社會環境中,他們已經學會了如何生存和保護自己。
這些社會經驗讓他們明白,面對強者時,最好的辦法就是立馬認慫避免衝突。
因此,當他們一旦意識到對方實力更強時,便會毫不猶豫地選擇退縮。
儘管他們可能內心並不願意承認失敗,但在現實面前,他們也只能無奈地接受這一事實。
畢竟,對於他們來說,自己可以欺負人,同時不被人欺負是第一要務。
沒有人願意當社會邊角料,更不願意做一個人見人嫌棄,狗見繞道走的人。
弱小的人只有在外形上給人一副“我不好欺負”的樣子,避免掉一些麻煩。
同樣出身底層的肖南見對方道歉了,而錯的是自己,在他世界觀裡對錯有一個明顯的分界線,他可以在骯髒的社會里為利益妥協,但依舊不會改變心裡的想法。
盯著對方看了許久,只見那人低著頭,不與自己直視。肖南語氣誠懇的朝對方說道,“對不起,打擾到你休息了,十分抱歉,你今晚住宿費我轉給你。”
說著就拿出手機讓對方出示收款碼。
他不願意做不講道理的人,有錯就要認。
更不想欺負任何一個人。
不能今天的自己強大了欺負昨天的自己。
他也曾在泥潭裡滾過。
“沒事,沒事,晚安,好夢。”黃毛鬆了一口氣,抬頭看了一眼眼前高大的男人訕笑著離開。
第一眼看到那個人吃人的眼神,跟銅鑼灣浩楠哥相似,把他嚇到了,他哪敢要人家的住宿費,嘀咕道,“他一定砍過人。”
失魂落魄地回了房間突然感覺剛才那人很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你怎麼這麼快回來了?”滿腦疑惑的他被床上同樣乾瘦,一頭黃髮的女人語氣不滿問道。
“嗐……對方道歉態度誠懇,跪下給我道歉,還支付我們的房費,算了,不想欺負比我弱小的人。”說謊這種事張口就來,手到擒來。
畢竟,在外面的身份是自己給的,只要沒人看到自己丟人的一面,隨便吹。
此刻,小太妹眼裡的黃毛無比高大,“黃毛哥,你真厲害,人家覺得你好有魅力,快點上來吧,人家還想要。”
說著,便掀開被子一角。
黃毛麻木地上了床,摟過女人沒有半點慾望衝動,他滿腦在想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