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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頁

沒人來開門,我轉動著門把,但門是反鎖的。

&ldo;讓我來,先生。&rdo;帕克說。

對這個身材粗壯的人來說,他的動作算得上是靈活的。他跪下一隻腳,眼睛湊到鎖孔朝裡張望。

&ldo;鑰匙在鎖孔裡,先生,&rdo;他邊說邊站起來,&ldo;是從裡面塞出來的。艾克羅伊德先生肯定是把自己鎖在裡面,現在很可能睡著了。&rdo;我也彎下身子看了看,證明帕克說的話沒錯。

&ldo;看來好像沒出什麼事,&rdo;我說,&ldo;但不管怎麼說,帕克,我得把你的主人弄醒。不聽到他親口說他一切都正常,我回去手會心神不定的。&rdo;說完我就使勁地搖動著門把,大聲叫喊著:&ldo;艾克羅伊德,只打攪你一分鐘。&rdo;但仍然毫無動靜,我回頭瞥了一眼。

&ldo;我不想驚動家裡的人。&rdo;我猶豫不定地說。

帕克走了過去,把我們剛才進來的那扇大廳的門關上了。

&ldo;我想現在不會有人聽見了,先生。彈子房在屋子的那一頭,廚房和女士們的臥室也在那一頭。&rdo;我明白了他的意思,點了點頭。接著我就砰砰地敲了起來,彎下腰從鎖孔向裡面大聲喊著:&ldo;艾克羅伊德,艾克羅伊德!我是謝潑德,快來開門。&rdo;仍然毫無動靜,房間裡像是沒人似的。帕克和我互相對視了一下。

&ldo;聽著,帕克,&rdo;我對他說,&ldo;我要把這扇門砸開‐‐確切地說,是我倆一起把門砸開,一切後果由我負責。&rdo;&ldo;你不是在開玩笑吧?&rdo;帕克疑慮地問道。

&ldo;不,不是開玩笑,對艾克羅伊德我真有點不放心。&rdo;我朝門廊瞥了一眼,抓起一張橡木椅子。帕克和我一起緊握椅子朝門撞去。我們把椅子對準門鎖一下,兩下,撞到第三下時,門被砸開了,我們踉踉蹌蹌地衝進了房間。

艾克羅伊德還是跟我離開時一樣,坐在壁爐前的扶手椅上。他的頭朝一邊傾斜,就在他的衣領下,一把錚亮閃光的刀子清晰可辨。

帕克和我一起走到那歪斜的屍體前,帕克驚駭地尖叫了一聲。

&ldo;從背後刺進去的,&rdo;他嘟噥著說,&ldo;太可怕了!&rdo;他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然後戰戰兢兢地把手伸向劍柄。

&ldo;不要碰它,&rdo;我厲聲說,&ldo;快去打電話,給警察局打電話,把這裡發生的事告訴他們。然後把雷蒙德和布倫特少校叫來。&rdo;&ldo;一切照辦,先生。&rdo;帕克匆匆離去,還不斷地手手帕擦額頭上的汗。

我做了點我必須做的事。我得謹慎,不要挪動屍體的位置,不要去拿劍,否則就什麼線索都沒有了。很明顯,艾克羅伊德剛死不久。

不一會兒我聽見年輕的雷蒙德在外面說話,聲音中帶著恐懼和疑惑。

&ldo;你說什麼?哦!不可能的事!醫生在哪裡!&rdo;他出現在門廊裡,情緒顯得很急躁。然後一動不動地呆站著,臉色蒼白。赫克託&iddot;布倫特猛地把他推開,走進了房間。

&ldo;天哪!&rdo;雷蒙德在他身後驚叫了一聲,&ldo;正是如此。&rdo;布倫特徑直朝前走,一直走到椅子旁邊。他彎下腰來,我想他也會像帕克一樣伸手去拿劍柄,我一把將他拉了回來。

&ldo;不要去碰,&rdo;我解釋道,&ldo;警察必須絲毫不差地看到他現在的樣子。&rdo;布倫特頓然領悟,點了點頭。他的臉仍跟平常一樣,不帶任何表情,但在這冷冰冰的假面具下我完全可以看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