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
因此,當安瑞來向他請示的時候,他封她為仙妃。
既是調侃,也是洩忿。
讓一個形象跟仙子沒有半點相似之處的人當仙妃,是不是很可笑?
而他苦苦等了十多年,仙子自己不來,只派個小丫頭下來,他著實有點惱怒了。
這兩天,這丫頭處處跟他作對,他越來越看不明白她。
她一點也不迷糊,相反,她很機靈。
而且,她總有出乎他意料的表現,比如,現在。
讓他越來越把握不住自己的心。
甚至讓他有時候止不住懷疑,也許她就是仙子,而不是什麼小丫頭。
高山流水的曲聲又鑽進了耳中,什麼仙子,什麼俗世凡塵,通通都不見了。
天地間只剩下這美妙至極的琴聲。
琴聲時而高亢,時面婉囀。
不論是開闊還是柔美,都一樣的讓他心動,讓他沉醉其間。
東風醉真的醉了。
可是,突然,琴聲戛然止住。
是琴絃斷了嗎?
他沒聽見絃斷的聲音呀。
東風醉剛要睜眼看個究竟,耳邊猛然傳來一陣極尖銳極刺耳的聲響,驚得他差點沒跳起來。
說是嘈雜聲吧,卻似乎又有著旋律。
又被她捉弄了5
說是樂聲吧,可這樂聲也太古怪太難聽了吧,象是金屬的撞擊聲。
東風醉皺緊了眉,睜開眼睛。
他看見古樂兒沒有再坐在桌前,她站起了身,抱著適才抱在詩雨手中的那個象琵琶一樣的東西,彈得正歡。
躁音就是那東西發出來的。
見他睜開眼睛,古樂兒戲稽地朝他眨眨眼。
不待東風醉發作,古樂兒已經一仰脖,一聲驚天地泣鬼神的歌聲從她喉嚨裡勢不可擋地鑽了出來。
如果那還能算是歌聲。
“我曾經問個不休,你何時跟我走……”
聲音極沙啞極粗獷,也極響亮,象是要把人的耳膜都給刺穿了似的。
該死的,東風醉在心裡咒罵。
她是故意來破壞他的興致,故意來挑戰他的忍耐限度的嗎?
古樂兒才不管東風醉的臉綠成了什麼樣子,自顧自地唱著。
這是一首很早很早以前的搖滾樂。
古樂兒想了半天才決定唱它的。
她就是要唱有震撼力的,能刺激到東風醉的歌。
哈哈,歌不驚人死不休。
之前的高山流水是為了舒緩東風醉的情緒,讓他專心賞著樂聲,毫無防備時來這麼一嗓子,才有刺激的效果,不是嗎?
瞧東風醉的樣兒,古樂兒就知道自己成功了。
周圍的喜順以及一眾太監宮女都將頭越垂越低,肩頭不住聳動。
古樂兒知道,這回他們可不是在偷笑,而是在忍耐。
苦苦忍耐。
哼,古樂兒在心裡暗哼了一聲。
其實,他們應該感謝她才對呢。若不是她,他們能聽到這麼與眾不同的歌聲嗎?
古樂兒越唱越大聲。
“可你卻總是笑我,一無所有……”
她用足了力氣,唱到最用力的時候,腰甚至彎得比喜順他們還要低。
真是暢快啊。
古樂兒終於明白了,為什麼有那麼多的人喜歡搖滾樂,原來這是渲洩的最好的方式。
又被她捉弄了6
可惜她手頭只有一把自制的吉它,沒有別的樂器,也沒有音響。
否則,效果還要好一些。
真是要感謝東風醉啊,不然她哪有機會來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