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掌對著他肩膀打過去。
君輕言來不及反應,被打了個正著,疾步往後退六七步,收勢不住,側身摔倒在地,猛地吐出口鮮血來。
顧成蹊收掌,拍了拍手,嘲諷般笑道:“身為我的敵人,你對我動惻隱之心,我可不見得會對你動惻隱之心。”
君輕言被她的笑刺的眼睛一痛,但更痛的是他的心,他這些日子不斷在心裡質問,為什麼自己會是成蹊的敵人,而不是他的朋友?
他承諾過不會傷他,會護他,那他絕不會食言,哪怕是顧成蹊親手傷他,他也不會食言。
君輕言撐著地,慢慢站起來,伸手,擦掉嘴角的鮮血,平靜得看著她,“雖然我騙過你,但是曾經說護你的話,此生不會改變,也不會因為我的身份有所變化,更不會因你不會動惻隱之心有任何變化。你有你的原則,你有你的處事方式……我亦有。”
見過蠢的,沒見過這麼蠢的,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放賭注,明知道即使他這樣,她仍然不會有所動。顧成蹊嘴角抽了抽,總覺得這裡面有陰謀。
顧成蹊背對著他,負手看湖面,眸中閃過一抹厲芒,“你是臣子,今日偷偷摸進本王府中,並未對本王不利,本王給你個教訓不殺你,但再有下次,本王管你有沒有想法殺本王,來一次斷你一條腿,你走吧。”
君輕言捂著肩膀,眼神複雜得看著她的背影,“你小心太子,小心程書,小心你身邊的人,我只能提醒你到這兒。”
語罷,君輕言帶著一身傷,縱身一躍,在夜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沒入黑夜下。
顧成蹊掃了他背影一眼,這貨讓她小心太子小心程書她可以理解,讓她小心她身邊的人?
她身邊又出叛徒了?
君輕言的話不可不信不可全信,但若是太子利用人脈,讓他產生誤會,再將這誤會傳給她也是有可能的。
179 上朝
傅君輕如今跟宿千羽勾搭上了,若是宿千羽告訴他,她這裡出過一次叛徒,傅君輕一定不會放過這個機會,借有心人之手‘提醒’她,有什麼比內部自亂更讓人恐慌?
不過他們恐怕要失望了。
這兩人只道她狡詐多端,天性多疑,卻不知道她向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上次出現叛徒之後,她把夜閣所有人都清掃一遍,反覆確認過不會再有叛徒,便已放下心,信了手下所有人,再一次相信自己的眼光。
當然,再有叛徒她也認了,自己人格魅力不足,怪誰?
這是一場賭注,而且還是一場豪賭。
她信了她的自己人,但是,如果一旦讓她知道誰背叛她,那她就是再下一次地獄,也會把那個人拖上。
至於她身邊其他的人,她信任的不多。
想殺她,辦法有很多,能用的卻少,最便捷的一條途徑就是趁她不備給她下毒。
但她身為詭醫,醫術本來便登峰造極。醫術登峰造極,伴隨的就是對毒術也登峰造極,畢竟醫毒不分家。所以這世上,能對她下毒下成功的,不多。更別說以她的這種體質,早已百毒不侵,連最不可能她哥也不會蠢到給她下毒。
下三濫的不行,可以來陰的,設計用別的力量來把她整死。
試想一下,如果她是對方,面對這麼難纏的敵人,她該怎麼做呢?
顧成蹊摸著下巴仔細思索,黑眸微眯。
在其位謀其事,身為王爺,又兼御林軍統領,身份尊貴,地位威望堪比丞相直逼皇帝。
如此尷尬的位置,那麼從這方面入手,她會當機立斷偽造出點什麼罪狀來陷害她,接著再拿出證據,聯合百官上奏,到時候瑾帝再護著她,也只能砍了她。
她顧成蹊暗中乃江湖一方霸主,想殺她沒這麼容易。但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