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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容殊,我一直都喜歡你。”

如果她是他受制於人的軟肋,那麼,花語遲悄悄摸上蕭易寒持匕首抵住自己的右手,用力朝自己頸項劃開一道深深的傷口,鮮血噴湧出來,染紅了自己的衣裙,染紅朱䴉雪白的羽翼。

驚慌失措的蕭易寒用力捂著流血的傷口,他從來沒有想過要她死去,戰場大局皆被拋到腦後,抱住她催著朱䴉即刻速返大營。

☆、十二

“別碰她。”

體內的妖神之力再也控制不住,滔天的殺意鋪面襲來,萬千流雲從他身後逐來遮蔽了日光,剎那間天昏地暗。

隊伍靠前的一隻半獸人察覺到了這股氣息不再只是威壓震懾,而是轉變為凌冽暴戾的殺戮,眼中的驚恐畏懼漸漸淡去,骨子裡的好勝狠厲在沸騰,被激起了殊死一搏的決絕。低低咆哮一聲,引來同伴們一齊嚎呼,數萬半獸人的嘶吼漸成排山倒海之勢。

他抬頭,右臉上閃現出一道梵印,似花非花,似字非字,從額角一路蜿蜒而下開至下顎。雖是散落的墨髮如泉,白衣常悲,卻不帶一絲人氣。此時的他,已經不算是人了。

一雙狹長的琥珀琉璃瞳,泛著幽冷的光,彷彿能透過厚厚的皮骨看見他們跳動的血管,空氣中還殘留著昨夜鮮血的味道,心中蠢蠢欲動,嘴角噙著笑,看在眼中的一切宛如死物。

半獸人最終還是按捺不住,呲牙裂目一擁而上,他不閃躲不避讓,舉手憑虛聚成一道氣刃,所過之處銳不可當,斬掉了一地碎肢殘軀,鮮血噴在他的白衣上,漸漸暈成花海。

他前進的方向是涼國軍營,身後鋪滿一條屍骸血路。半獸人早已經完全不受涼控獸師掌控了,瘋狂的撲上來想要撕碎他,數以萬計的半獸人把他圍在中央,被屠殺的形勢並沒有絲毫撼動。

心臟在怦怦跳動著燃燒著,他體內湧出源源不斷的力量,腦海中萌生出異樣的錯覺,這樣的殺戮彷彿是種天性,而他已經迷失在這強大的力量中。

“太弱了,沒有存活的價值。”

近身的半獸人全倒下了,他趁空隙,聚力一掌拍於地下,數千氣刃破土而出,半徑百米的半獸人無一生還。血雨灌溉在這片焦土上,這些屍骸作為大地的養料,不知來年能否長成為茂盛的森林。

瀕死的時候,求生的意志會非常強,人是這樣,妖也是這樣。餘下的半獸人們出乎意料迸發自身的戰力,不過,在卓越的妖神之力面前,如同兒戲。最後一個半獸人倒下的時候,他一衣血跡已經風乾成黑褐色。

此一役,足以震懾三軍。他暢通無阻的走到了蕭易寒面前,層層軍士把他們倆隔開,尖銳的利刃對著他,而握著兵器的雙手卻都在顫抖。

琥珀色的眸子一掃,他笑著伸手拂開了刀槍劍戟,蠱惑著將士朝左右各自分開一條路,彷彿這場千軍萬馬的陣仗,正是為了迎接他的到來。

蕭易寒抱著沒了生氣的花語遲,被定在了原地,就這麼眼看著他走到了面前,接過她抱走了。

“容殊,我得不到她,你也一樣。”蕭易寒仰頭大笑。

“她心裡從來都只有我容殊,至於你,什麼都算不上。”

心中怦然一動,遊走百駭的力量正在極快的消亡,每抽掉一分,便多一分鑽心的痛,妄自動用神之力遭反噬了。

容殊抱著花語遲,一步步在破碎的山河裡走遠,被青山隱去。

身體沉重不堪,他已無力再行,臨睡前,他劃破了手腕,將血喂進花語遲嘴中。

傳言,妖神心頭血,起死回生披澤萬物。

梵印在漸漸淡去,眼皮緩緩合上,連同耳畔洶湧如浪的攻城殺伐之聲一同消弭,世界是一片死寂。

☆、十三

六界垂涎妖神之力,靡戰動盪了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