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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海棠銳利的目光掃過守候在此的眾人的臉,許機、況山、季子衡、許照容等人都臉色凝重垂下頭,看來他們或多或少的都有這種擔憂。

許照容見邵海棠將目光停在自己身上,眾人之中以自己與徐汝愚相處時間最久,邵海棠是要自己給他一個判斷,可是南岸動作頻頻,誰能輕易下此判斷?許照容小聲說道:「南岸若真的對我們有所動作,徐汝愚怎會不親自主持?」話語間,聲音有一絲僵硬。

「徐汝愚偷偷返回溧水又不是不可能,若非針對我們,青焰軍何需擴編水營之後,又擴編步營?」高泉是襄樊會樊系將領,他的聲音宏亮,眉宇間狹仄,眼眸間充盈寒意。

許機遲疑片刻,緩緩說道:「徐汝愚愛惜自己的名聲就像飛鳥愛惜自己的羽毛,他斷不會此時侵我北岸。南岸集結兵力,可能是為撫州危在旦夕的局勢,仰或他的目的在清江西岸……」

「此時他怎會有膽領兵進入撫州?清江西岸土地狹長,懷玉山六寨居高臨下,逶迤百里的洪江之中隱藏三路江匪,徐汝愚用兵如神,卻也不能無米而炊,他眼饞的只是我北岸十萬民眾,哪會才去要什麼荒野?」

許機見高泉如此無禮搶過話去,鼻腔冷哼一聲,揮袖轉過身去,腦海中卻抹不去高泉飛揚跋扈的臉,心中泛起一陣厭惡,眉頭深深皺起。襄樊會的兵力主要為樊幫將領掌握,襄幫、馬幫將領多受排斥。早知如此情形,當初還不如與亭易、伯英一起歸附徐汝愚,許機恨恨想著。

季子衡也十分厭煩高泉的無禮,見他還要大放厥詞,一旁的況山太陽穴青筋隆起,情知讓他再肆意妄言,又將引發爭執,忙說道:「兩岸內裡不和,青焰軍多方壓制北岸,俱是事實,但是青焰軍會對我們興兵可能性極微。田叔卿過九曲河口偏離中心航道,給從河口駛出清江水營戰艦撞了個正著,雙方發生爭執,才被扣下的。這事不會是事先設下圈套,所以大家無需太敏感,我明日正式拜會蒙亦,解決此事。」

邵海棠陰著臉始終未曾發言,待眾人走後,讓許機、季子衡隨他進入軍師府。

「邵寨、濟寨四千寨民遭屠,只有五六百人逃過一劫,又偏偏讓徐汝愚適逢其會救去。北面十二寇盟蠢蠢欲動,再有不意,北岸民眾便生離心,那時徐汝愚無需出兵,就能讓我們襄樊會成為無源之水。徐汝愚才智不下其父,又怎會看不到這點?南岸這次集結兵力,雖然不知其用意,卻是不會指向北岸。」邵海棠冷靜的分析道。

「那軍師近日所憂何事,時時凝望南岸?」許機問道。

「徐汝愚不對北岸用兵,不意味不壓制北岸。恰恰相反,從今往後,青焰軍會盡一切可能壓制北岸,清江水營若再擴編一營,就完全可以封鎖宣城境內的所有水域,那時我們該何去何從?」邵海棠稍稍一頓,將心中擔憂一一說出,「東海郡方肅、張仲道、長叔寂、陳子方、陳敬宗等人與徐汝愚關係密切,極力反對援助我襄樊會,陳族極可能入秋後對白石許伯當用兵,陳預為取得方肅等人支援,並且要求雍揚大軍在東面封鎖許伯當,定然會將我襄樊會拋棄。普濟海匪繞道撫州,從背後威脅樂清城,越郡諸家壓力驟增,徐汝愚十日前在撫州失去蹤跡,想來要在撫州有所動作,祝連枝若覺得徐汝愚的作用大於我們,那我們也不可能從祝族那裡得到援助了。」

許機為襄樊會理財,知道失去陳、祝兩家的援助意味著什麼,臉色瞬時沉下來,聲音低沉的說道:「開墾的十五萬畝荒地今年勉強能有一熟,憑這一熟糧食今冬可以吃個半飽,但支援不到明年秋收啊,何況近萬將士的軍備軍糧如何保證?」

邵海棠苦笑一聲,說道:「近日青焰軍輕甲步卒營前鋒五百人從升雲寨撤出,百夷千餘將士進駐升雲寨,同時有萬餘百夷族人進入升雲寨附近的台山居住,此時徐汝愚完全不必擔擾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