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女人或男人的苦叫聲,“太后,你害得我好苦,善惡到頭終有報,現在也該是你還報的時候了……”
她怕了,她真的怕了!
似乎又感受到了那股冷蕭蕭的陰風,太后攏了攏身上的狐裘,也顧不得管翹著二郎腿在一旁看好戲的景耀,只抱著自己冰涼的身體,蜷縮成一團。
現在是夏初,大多數人已經穿上了單衣,太后披著個狐裘的場景實在是十足的詭奇,而且往日他刺上幾句,這個老太婆總會回上幾句,今日卻始終縮成一團不發一言。
景耀何時見過這樣如同落水狗一般悽慘的皇太后,一時間又驚又奇,本想再接著奚落兩句,忽然感覺到一道極其灼熱的視線射在了自己身上。
景耀被這道視線刺的渾身發燙,一時間也沒心思去管那衰老憔悴的老女人,只顧得回頭去尋找那道視線的主人。
一個小太監。
唇紅齒白,秀麗無雙,雖然身上穿著平板無趣的太監服,卻如同一朵俏生生的花骨朵,經過春雨洗滌後水嫩嫩清澈澈地立在枝頭。
那雙眼睛尤其漂亮,似乎帶著點兒水光,溼漉漉的,比最上等的琉璃珠還要清亮。
景耀突然覺得口渴難耐,他竟想撲上去舔舔那雙琉璃似的眼珠子,將那層水光全吸吮進自己的口裡。
嚐嚐它是不是甜的?是不是比波斯國進貢的葡萄酒還要甘美?
景耀心裡又麻又癢,竟然不受控制地一步步走了過去,“你是在慈寧宮伺候的?”
伺候?許錦逸的眼眶紅通通,帶了幾分激動,又似乎帶了幾分委屈,他囁喏著雙唇,沉默了良久才出了聲,“是,五天前剛被派到慈寧宮。”
“大膽,萬歲爺問話還不跪下行禮?”伺候了景耀二十年的大總管沒發話,他底下的小太監倒是十分盡職盡責。
“閉嘴!”
皇上陰沉沉地衝著那本想在他面前露次臉的小太監怒斥了一聲,接著便亟不可待地轉過來頭來,看了膽大妄為敢直視聖顏的許錦逸半天,才終於發了話,“今日便到朕身邊伺候吧。”
“是。”許錦逸本就沒想在這人面前行禮,景耀竟也不怪罪,只幽幽地盯了他一會兒,不知想到了什麼,心情頗好地回了乾清宮。
許錦逸望著景耀明黃色的挺拔背影,即使帶著兩分委屈,眸子裡依然漸漸升起璀璨的煙火。
他剛剛進入這人的十米之內,突然從系統處知曉,這個人就是他的愛人。
換到慈寧宮之後,有倒三角眼給他的乾爹上眼藥,許錦逸不僅被規定無事不得外出,在這個皇太后心癢想折磨人的時候,那位李公公第一時間將他推了出去。
許錦逸再一次慶幸系統有催眠功能,太后這兩天被系統下的暗示折磨的神經衰弱,生不如死,哪還有力氣折磨太監宮女?
當然,許錦逸也沒放過那個助紂為虐的李公公。現在兩人自顧不暇,再沒精力管治下面的小太監和小宮女。
許錦逸沒有了生命威脅,這兩天也偷偷溜去過午門幾次,但文武百官進了午門就要列隊修整,閒人不能近前,許錦逸竟是眼睜睜看著那些官員們卻無法求證。
這兩天他正愁著,到底該如何進入那些官員的方圓十米之內?
什麼是柳暗花明又一村?
他的愛人,竟再一次走到了他面前。
許錦逸緩緩勾起了唇,也不理身後那所謂的太后,徑自出了殿門回了現在居住的太監房,隨便收拾了兩件衣服便匆匆朝著乾清宮的方向走去。
至於身後尊貴無比的太后?
許錦逸嗤笑了一聲,這皇宮就是愛人的天下,哪有這個女人說話的份兒?愛人說了讓他過去,這個女人哪敢阻攔?
況且,他可沒忘了,這個女人是害了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