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劍城某高牆宅院裡。
亭臺水榭,琴音嫋嫋,三五人落座觀棋。手執白子者如老僧入定,眉宇凝重。對立落坐的老者,撫須含笑不語。
亭邊長凳上,於老頭手裡拎著個酒壺,目光呆滯地孤獨遠望,心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輾轉而來的他們在這拜劍城已居數日,諸葛秀似在醞釀著什麼巨大的陰謀。他也懶得問,心裡所關心的是落幕城的戰事。
兩地相隔數郡,訊息傳遞過來還需要些時日。
當初得知訊息時,於老頭問諸葛秀,老宦為什麼要這麼做?
“謀劃之一,不可或缺。”
聽到這種答案,於老頭就腦殼疼。一個至緣老道士,一個老宦,還有一個就是諸葛秀。這仨貨腦袋裡一天天不知在想些什麼。
十五年隱忍,少主已經長大成人。難道他們不該謀劃著如何復國麼?
可老宦帶人前往腹地,直接去和劍聖硬碰硬,豈不是去送死。這特麼算什麼謀劃,不可或缺的必須有人去送死?
大齊國柱,大齊人心中最後的支點。如果死在了落幕城,豈不是...
他不敢再繼續想下去了,因為他實在琢磨不明白三個人的謀劃是什麼。
這十幾年裡他聽過太多關於誰誰誰死去的訊息,他疲了,累了。甚至像絕大多數的‘大齊餘孽’一樣的想法,“復國,還有望嘛?”
後院的門口,一名弟子急匆匆而來,將一封信件交給門口的守衛後,又悄然離去。守衛拿著信件走了進來,卻是站在水榭亭外,等著裡面的人發話。
“哎...我輸了,依舊不是諸葛先生的對手。”
中年男子放下手中白子,算是投子認輸。對著亭外之人招了招手,示意可以進來了。
守衛走進來,將信件交給男子。
亭中眾人,目光紛紛看向了他。
白髮蒼蒼的諸葛秀卻站起身,背對著眾人,深深吸了一口氣,蕭索的身影揹負的雙手,在輕微的顫抖著。
老於餘光看了一眼諸葛秀。
中年男子手裡已經開啟信件,上面只有一行字,在看到這行字後,他的瞳孔劇烈收縮,雙手顫抖著,表情已經快聚擰在一塊兒,淚水在他閉上眼的瞬間,從臉頰滾落。
老淚縱橫,不過如此。
老於頭心臟都跟著抽搐了一下,顫巍的後退重新坐了下去,頹然的抬起酒壺咕咕的往嘴裡灌。
“各位,既然已經知道結果。收拾心情,準備我們接下來的事情吧。”諸葛秀的聲音有些嘶啞,亭內中年男子和他身邊的兩人,無聲地哽咽著。
於老頭站起身,默默地朝著亭外走去。才走出亭門口,沈麗的身影悄然出現,在他的耳畔小聲說著什麼,他點了點頭。
沈麗目送著於老頭離開,腳尖在地上輕點,身影飄飄如夜幕中的飛蛾。等她坐在假山上時,身旁還有張裁縫和高軒。
“你兒子來了,不去看看?”沈麗嘴角噙著笑,眼神略帶戲虐地看向沈麗。
可張裁縫低著頭,聲音有些沉重地說道:“老宦,死了。”
沈麗臉上的笑容瞬間僵住,眼神中充滿了質疑,等她再看向高軒時,已經有了答案。
......
一段小插曲,拜劍山莊的人離開後,其他人也都識趣的該睡覺睡覺,該離開離開了。柳文川四個人也都回房間去休息,趕了一天的路他們也都累了。
第二天幾人剛吃過早飯,正準備轉轉拜劍城,卻來了個意外的客人。張小白還以為是秦飛尋了過來,可當他們四個人來到樓下時,卻發現是個女子。
“冉翎?”黑丫有些驚訝。
柳文川和張小白三人更驚訝,這是啥情況,黑丫都交到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