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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施效顰之態。”

教王舒開長眉。“既是賜賞何必多想,下去換來我瞧瞧,可會真有你說的那般。”

迦夜靜了靜,深吸一口氣,站起身走至玉階前跪下,仰首吐出清音。

“迦夜斗膽,自甘萬死,懇請教王收回賞賜。”

九微險些以為自己聽錯;千冥手一軟,酒杯撞得叮然一響;紫夙的笑意定在了臉上。其他教眾蒙然不覺宴飲依舊,唯有最高的這一方靜謐如死。

教王的臉上也沒了笑容,俯視著下跪的小人。

“我不曾聽清,你再說一遍。”

在這樣威迫的視線下出言簡直是種折磨。

迦夜臉白如紙,一字一字重複吐出。

“迦夜斗膽,自甘萬死,懇請教王收回賞賜。”

連紫夙都開始佩服她的膽色。

冰冷的眸子泛著凜意,高大的身軀忽然從玉座上站起,步至階下,立在迦夜身前,不可名說的壓力如山影襲來。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麼?”

迦夜匍伏階下,以額觸地,話音卻十分清晰。

“迦夜本自寒微,能有如今所得全憑教王栽培教養,萬死不能回報一二。有機會侍奉左近實是求之不得,幸運至極。怎奈命運多舛,福祿淡薄,心雖嚮往,此身卻不堪奉用,尚祈教王明鑑。”

王者頓了頓,壓力稍輕。

“此話怎講。”

“迦夜幼年跟隨師長曾習秘術,武功底子全憑秘術支撐。此術只需體質相近,短時即可有成,然一旦初始,終身不能近男女之事,否則便是功力散盡,經脈寸裂而亡。迦夜自慚形骸,蒙教王不棄垂憐有加,不敢不據實相稟。”

清冷的語音停了停,又繼續道下去。

“命不足惜,能承歡左右已是託天之幸,只是今後無法再為教王效犬馬之力,心實有憾,還望教王明見萬里,憐憫屬下一片忠耿之心。”

空氣彷彿凝滯了。

“何種秘術有此功效,若敢謊言欺騙,你當知下場。”淡淡的話語蘊著無上威脅。

“摩羅昆那心法。”此言一出,有所知的盡皆色變。

摩羅昆那心法,相傳為天竺秘術。

非童女不能練就,蓋因練功之時須佐以毒物,時生幻相,只有無情少欲之人方可捱過幻境,極易走火入魔,十有八九吐血而亡。即使練成也不能動欲心,稍有犯禁無異於自殺,是以雖然威力極大,卻鮮少有人修習。

“迦夜資質駑鈍,師長授以此術至今方有小成,絕不敢矯言欺上。若非此難逾之礙,定當親奉巾櫛。赤誠之心日月可鑑,教王若是怨怪,屬下甘服墨丸。”

這句話一出,饒是陰鷙的教王也不禁微微動容。

墨丸與赤丸相類,都是以蠱蟲伏於人體控制其行。

但墨丸並無終極解藥,唯有每隔一段時日服藥壓制,一旦服下,終身不脫。僅在最下層的奴隸身上使用,身為四使的迦夜自承願服墨丸,便是等於將性命剖白於前了。

“摩羅昆那心法……這麼說你仍是童女之身?”沉吟片刻,他出言質詢。

“教王若有疑慮,請以守宮砂驗看。”

微一頷首,近侍迅速捧來玉盒,以銀針挑出。

鮮紅的丹砂落在玉雪般的纖臂上,果然拭之不去,反而愈增其豔。

教王的目光終於柔下來。

“既是功法所限,此事使作罷吧,也怪本王不察。”

“多謝教王憐恤,迦夜萬死難報。”

“珠寶即已賜賞,便無收回之理,算是抵你所受的委屈。”王者點點頭,迴轉玉座,等於宣告事情已了。“無需再辭。”

“教王厚恩,迦夜銘感五內。”

一陣山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