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樂子。大概沒什麼玩的,就與人鬥了,與人鬥其樂無窮啊。
阿蕾退到自已娘身邊站好,阿菲出列,她長了張鵝蛋臉,一雙又黑又大的眼睛眨出一臉機靈。她沒有發抖,大聲道:“爹,阿菲這幾月習字有點心得。”
於是僕從又抬來一張矮桌,放好筆墨紙硯。有丫頭上前替阿菲攏好衣袖。阿菲凝神一會兒,突然雙手開弓筆走龍蛇地寫下一幅對聯。一氣呵成,瞧了瞧才放下筆,脆生生地說:“請爹爹指正。”
程箐看到紙上墨跡淋漓酣暢,好一手行楷!左右不分軒轅,想起自已的狗刨字,汗顏不已。
中年男子仔細看了半天,對阿菲道:“菲兒這手字的確大有進步,年齡小筆力還有所不足,加以時日,必成大器!”
聽得阿菲眉開眼笑,轉頭邀賞般對自已孃親笑了一笑。模樣嬌憨可愛之極,程箐想,阿菲這麼小就如此,長大了不知會迷死多少人!
正沉迷在自已的觀察中,突聽到中年男子喊了聲:“阿蘿,你過來!”
程箐愣了一下,七夫人擔憂的看了她一眼,輕聲說:“三兒,你爹叫你!”
程箐心裡一慌,差點忘了這個阿蘿也要參加旬試的。自已不會彈琴,不會書法,會什麼啊?連這是什麼朝代,什麼地方都不知道呢。程箐硬著頭皮走到大廳中央站著。
那個爹問她:“你兩位姐姐一個擅琴,一個擅字,阿蘿,三月前你就交不了功課,你孃親保你把十個板子記下了,說是三個月必定讓你技藝見長,你這三月習的什麼?”
程箐想沒辦法,只有背背學過的古詩詞好了,就怕是這裡的人熟悉了的。要是說她抄襲,就說是喜歡而已,要是不知道,就當是獨家技藝好了。抬起頭輕聲說:“學了詩,能誦一首聽?”
中年男子睜大了眼,不敢置信地盯著程箐,七夫人暗暗蹙眉,這個老爹才笑道:“好,好,我們家的三小姐居然會呤詩,念來聽聽。”
堂上傳來低低的竊笑聲。程箐轉過頭看到七夫人臉色發白。暗歎了口氣念道:“二月孤庭日日風,春寒未了怯園公。海棠不惜胭脂色,獨立濛濛細雨中。”
這是宋代詩人陳與義的《春寒》。程箐改了兩字用不屬於她的稚嫩聲音唸完,看到堂中眾人呆住,臉上驚詫嫉妒什麼臉色都有。心想,我自已聽了這孩子的聲音念這樣的詩嚇一跳呢。還真不習慣,聲音都不是自已的了,明明自已嘴裡發出來的,聽著卻象別人在說話。
中年男子呆了半響,往七夫人處頗有深意的看了一眼,程箐回頭,七夫人眼睛裡已泛起淚光,嬌柔中帶著傷情之色。
程箐鬆了口氣,這裡不是宋朝。看來沒聽過這樣的詩句。
那位爹呵呵一笑:“好,阿蘿六歲便能得如此詩句,你娘用心了。板子免了。爹改天來棠園聽你呤詩!”
這話一出,堂上颼颼射來無數銳利的眼風。程箐低下頭尋思這個老爹說得很重的那句,你娘用心了,心想,你怕是以為七夫人教我的,不過,也好,一個三個月前交不了功課差點挨板子的人突然會寫這樣的詩任誰都奇怪。七夫人不也說這個阿蘿不喜歡詩詞學得不夠好。程箐退回七夫人身邊安靜地站著尋思,七夫人可沒教女兒寫這首詩。回去後得馬上找機會把七夫人的疑慮打消了才行。
那位爹又道:“咱們李家也稱得上寧國高門,書香世家。此後須得更加勤力,不致引人笑話!”話到此處,聲音已轉嚴厲。
堂上眾人忙順和答應。慢慢散去,各回各的住所。
七夫人牽住程箐的手讓別的夫人先行,最後才走出廳堂往棠園去。程箐覺得七夫人現在甚是激動,握她的手比來時更為用力,走路的步子明顯加快。看來那首詩竟無意中道出了她的心境。程箐綜合七夫人對她說的話和剛才旬試看到的判斷,七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