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她頓了頓,深吸了口氣後才問:“那你為何在這兒?”
沈聿白微微坐直身,眸光一瞬不眨的和眼前人對視,不答反問:“若是沒有記錯,這兒也是我的臥閣,我為何不能在這?”
“我沒有這個意思。”秦楨慌忙擺手,目光緊緊地鎖著他,直到看到他淺淺揚起的嘴角時霎時間鬆了口氣,心中閃過些許名為欣喜的異樣感,神色真摯地解釋道:“只是醒來看到只有你在這兒,有些少見。”
說著她頓了下,試探性地道:“你在這兒,我很開心。”
沈聿白指尖輕點著扳指,似笑非笑地看著她,“母親和我說你病了我便來看看。”
秦楨聽聞喬氏來過,下意識地摸了摸床榻邊緣的位置,“迷迷糊糊的時候似乎是有聽到母親的聲音。”
“嗯,她守了你許久。”沈聿白道。
清薄的眸光打量著秦楨的神色,她神色間閃過溫柔、愉悅和些許瞭然,除此之外並無他意,他眸光冷了冷。
須臾片刻後,他站起身,“我還有公文要處理,晚些時候再來看你。”
聽到最後一句話時秦楨瞳孔瞬間放大,漆黑的眼眸中略過閃閃星光,她神情呆呆地看著沈聿白的背影,嗓音微顫,“好。”
男子欣長的身影被燭火拉得很長很長,傾斜灑落在秦楨的身上,影光下的熱意將她整個人都烘得暖洋洋的,不似寒冬似陽光正好的春日時節。
他走出去不久,聞夕就進來了。
怔愣的秦楨依舊望著門扉的方向,宛若身處在一團巨大的棉花之中,輕軟的棉花將她團團包裹住,將冰冷多時的身子一點一點的捂熱。
盈睫淚珠倏地砸落在錦被上。
不知情況的聞夕被她嚇到了,可看她臉上的笑容,又好像並不是什麼壞事,“您沒事吧?”
秦楨喜極而泣般笑出聲來,雙手抓著聞夕的手搖晃著。
“聞夕,他說晚些時候再來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