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千雲生駕著問心珠,朝著藏經閣飛去。 飛到近處,便把腰間令牌打出,朗聲道:“玄本大師,小僧法如求見!” 令牌中很快就傳來一個聲音道:“原來是法如師弟來了,還請快進。” 說完,藏經閣山峰的一處陣法開了個縫,把千雲生放了進去。 千雲生飛進以後,直接朝著開在石壁上的巨大藏經閣中間飛去,很快就找到了常駐在其中的玄本長老。 玄本這會正在自己的靜室中,見千雲生進來了,連忙笑著把他讓入坐道:“你來的正好,快來幫我看看,這句何解?” 千雲生躬身行禮,才施然入座,接過玄本遞過來的一卷經書細看,只見上面寫道:“若使道是有知則惟生於善,何故亦生於惡?” 不由得沉吟道:“這倒是有些難了,不知玄本大師何解?” 玄本閉目道:“道無善惡,為人自處。譬如有魔,生而為惡,不足怪也。” 千雲生心下明瞭,看來玄本是覺得,萬物之善惡乃是天生就存在的,天然的就存在善與惡的分界。 於是他沉思了一會,才慎重的道:“小僧倒是覺得,這所謂善或者所謂惡,實際乃是一個循序漸進的過程。” “譬如我佛國,乃是在西方極樂世界,此處我們可以視之為大善。而我等凡俗眾生,實際乃是一個逐漸拋棄惡而向著善轉換的過程。” “我等善越多,惡就越少,則就越接近西方佛國、極樂世界。待到什麼時候我等自身全都轉而為善,斬斷惡念,則什麼時候就受到西方極樂之接引。” “因此從這個角度來說,倒是這所謂善惡,本就存於我等自身。正是我等自身每個人皆有善惡,或大或小而已,所以才要日日修行,揚善棄惡,最終才能達致西方極樂世界。” “故此,道既為善,也為惡,不奇怪也。” 千雲生說到一半,玄本就睜開了眼睛。待千雲生說完,玄本撫掌讚歎道:“大善!” “果然當年我與玄問師弟測試你的時候,就覺得你頗有慧根。現在看來,你的聰慧恐怕我等當時還是看得太過保守了。” 千雲生連忙謙虛了一番,兩個人又聊了一會,他才把自己今天來的本來目的道了出來: “玄本大師,小僧今日前來,實則是感謝大師這些時日的照拂,否則的話,如何能這麼快就給小僧安排了一個接待的職位?” “說實話,這些時日小僧一直有些揣揣,唯恐我進入寺內時短,諸事不明。萬一辦壞了事小,倒是誤了寺中的大事,那罪過就大了,因此特來向長老請教。” 玄本則頗為謙虛的阿彌陀佛道:“原來是這件事情,法如師弟既是謝錯了人,也是問錯了人了。” “這件事情實則是玄悲、玄淨兩位長老一力堅持,老衲也只是順水推舟的贊同罷了。” “不過老衲確實覺得,法如師弟這般的聰慧明辨,用在戰場上也實在是太屈才了。” “我寺中這麼多宏經義理,才恰恰是師弟發揮的主場。要知道殺敵雖然重要,但這藏義經典也須得認真對待才對......” 兩個人又嘮嘮叨叨說了半天,千雲生基本達到了拉近關係和感謝舉薦的目的,於是才告辭飛了出來。 他從藏經閣飛出以後,和問心珠悄然道:“你這方法果然有用,沒想到才數十天的時間就有了效果。這次給我們安排了一個接待之職,倒是離戰場更遠了。” 問心珠自然是高興,但也不忘提醒道:“這些日子各處增援都在增多,果然這三大派發出的倡議就是有用。” “只是你也別太過放鬆了,該準備還是要準備。你看這天邊的血池,可是漲的極大,甚至比當年記載的還要誇張,說明這次聲勢只大不小。” 千雲生邊飛邊朝著遠處那血池望去,只見得山巒間那巨大的血池就像是上漲的潮水似的,一天賽過一天的漲了起來。 要不是雷音寺組織了龐大的人手,在周圍建了一個巨大的大陣把整個血池困住。並且還派了無數的人手在周圍維持住大陣,恐怕這血池早就衝到了雷音寺的跟前。 但就算這樣,整個血池還是如地上懸河一般,越漲越高,甚至在它周圍的幾座山頭也被上漲的血池圍困成了一個個孤島一般。 隨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