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月後,臨海城外。 也許是當年臨海城下一場大戰的緣故,這裡已經一片荒蕪。沙灘外的位置,已經是荒草漫卷的同時,甚至散落的漆黑碎石間,偶爾還能看到白骨處處的影子。 而就在此時,蒼穹頂上,碧藍的天空中,突然彷彿像是天開了一線。六個頂天立地般的巨大土黃色的虛影矗立於大海之上,圍著那細細的一線,朝著臨海城的方向同時奮力一扯。 “哞、哞、哞.......” 就如同像是巨龍嘶吼一般,剛才還僅僅是天邊一條銀白色的細線,這會六個蠻荒巨人的同時用力下,已經被扯開了一個巨大的口子。 口子裡,無數的魂族和夾雜著魔門中人,從裡面魚貫般地走了出來。 “東海!我們真的到了東海!” 或許是南蠻這些年的爭鬥已經令得眾人疲憊不堪,雖然這些魔門修士一個個身手悍勇的氣息,顯示出他們在南蠻的收穫頗豐。 可驟然看到可以遠離戰場,還是令之前被矇在鼓裡的他們,忍不住唏噓出聲起來。 甚至有些魔門中人還立馬跪在當地,掬起一捧海水忍不住痛飲起來。 至於在眾人看不見的頭頂的最高處,風先至和靈之子兩個正並肩而立地看著下方的眾人,全都從虛魔小世界撤出之後。 毫不猶豫地朝著那六個巨大的土黃色虛影輕輕揮手,就見得那本來張開的巨大口子裡猛地一顫,然後就彷彿像是某個巨人打了個飽嗝一般。 只見得霎那間,那睜開洞口的銀光猛地一閃,裡面的荒蕪空間也開始天崩地裂般的塌陷。 就好似巨大的黑洞猛地一縮,整個小世界都徹底湮滅、了無蹤跡的同時,那六道土黃色的巨大虛影也一齊冉冉消失不見。 就在魔門這邊緊鑼密鼓地轉移南蠻眾人,乾脆將戰場讓給三派與靈族之際。 千雲生卻施施然地跟著著畫魔和宮小月一起,來到中州一處秀氣玲瓏、紫氣儼然的山腳之下,指著遠處的一處青山道: “這中州還真是人傑地靈之處,這青凝谷和紫陽宗離得如此之近,竟然還都是上好的靈氣修煉所在,真是令人羨慕。” 畫魔身為魔族,這會自然是隱在高處,因此只有宮小月侍立一旁,聞言笑道:“也就是師叔,恐怕三界都打死也不會想到,他們苦苦想要尋找的聖祖,竟然會躲到此處。” “只是小月不太明白,紫陽宗這裡難道還有什麼秘密可言嗎?” 千雲生沒想到才半年的功夫,宮小月也受畫魔影響如此之深,只得由她稱呼,只是苦笑搖頭。 不過他可不會立刻說出,他有一器道長和長在大師兩個的殘魂在手,畢竟他也不知是不是真的能從紫陽宗裡翻出些什麼來。 只是眼下根據一器道長的回憶,覺得這紫陽宗並不簡單。 故此他自然不會輕易把話說滿,免得影響他在小月面前的光輝形象。所以他只得故作高深地道:“眼看師叔目下要晉級煉虛,卻一直難得片刻閒暇時光。” “故而才趁此時機,重新從一小修做起,洗練心境。師叔準備黎明即起,灑掃庭除;既昏便息,關鎖門戶;器具質而潔,瓦缶勝金玉;飲食約而精,園蔬愈珍饈......” 不過就在千雲生信口開河之際,卻沒想到宮小月竟美目漣漣,顯然被他觸動當年在紫陽宗的點點過往。 連忙呃了一聲,截住話頭道:“當然,師叔此行更重要的,乃是再細細翻找一番你紫陽宗的典籍,看看能不能尋出一二。” “對了,這藏經閣掃地一職,應該早就已經預備好了吧?” 宮小月見千雲生動問,捂嘴偷笑道:“師叔放心,你這個職位,又清苦又沒有油水,別人推都來不及呢。” 就在他們談笑之際,只見得一個衣著華貴、渾身是寶的蒼髯老修,從半空中剛一露出身形,就猛撲了過來,抱著千雲生的大腿嗚嗚嗚地道: “老奴本以為有生之年再也見不到主子了,也不知是老奴哪裡修來的運氣,竟然還能再見主子天顏,定然是蒼天不肯薄待老奴啊!” “行了行了!” 千雲生看到別說宮小月,就連高處的畫魔都在那裡冷笑,不由得也暗暗佩服這個解長老的臉皮夠厚。 而且令他心中也頗為意外的是,他本來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