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潑“夫”,“ 像這樣的賊子死有餘辜、死不足惜,不死不足以平民憤。”他連用了三個與死有關的成語,唾沫星子滿天飛。
“是否犯錯,自有監規衡量。是生是死,也有我大燕律法,錢大人,您冷靜點。”顧荒城繼續義正言辭,“若依大燕律,您隨便傷人也要問責的。何況,一品大員是百官之首。”
“那好啊,你來啊!顧家小兒,就由你來辦我!我看你有沒有那個膽子。今天老夫就跟你拼了,就算死在這兒,到哪兒也有理說。”說完,就要撲上去,真是勇猛,帶累得胖胖的曹校長几乎摔個跟頭。
“若聖上有旨,下官來辦此案又如何?”顧荒城寸步不讓,那剛正不阿的樣子,若是塗黑了臉,額頭上再有個月牙……就齊活了。
“天下事,無不是個“理”字。不管事情的真相如何,又有誰應該被問責,隨意傷人就是不對。否則,國法何在?難道只是以勢壓人嗎?若然今天在這裡是武定國,敢問大人,您還會如此放潑,仗著權勢地位,張口閉口定人生死嗎?”
小武!小武你被點名了,有沒有感覺後背發涼,耳朵根子發熱啊。
“你!你!我為大燕立過功,我為百姓流過血。顧荒城!黃口小兒!你居然敢如此對老夫說話。曹……老曹,你放開我!我要見皇上!讓我見皇上!”
我繼續被驚,心中無比佩服自己。當初顧荒城和我對上的時候,我沒讓他給噎死,反倒把他氣得夠嗆,我是多有功力啊。顧帥哥,加油吧。再來幾個回合,大燕第一個死於吵架的朝臣就要出現了。
眼看場面失控,公羊瀟灑輕咳了聲。可因為屋裡鬧得聲音太大,別人都沒聽到。偏我,似乎跟他心有靈犀似的,登時挪過目光。
他沒說話,而是摸摸腰。我知道,我的扇子要出場了。往好聽裡說,叫一語成讖。往壞處說,就是烏鴉嘴。我才說怕亂得壓不住。這可不就“夢想”成真了。
沒辦法,我只有開啟扇子,高聲道,“各位大人,冷靜點。”
蓋有玉璽大印的那面朝外:如朕親臨。
皇權大如天,我清冷的聲音才起,嘈雜就瞬間平息。似乎空中有一把快刀,把這些亂麻立斬不二。而當錢從安等人反應過來,要跪下時。我把扇子又收起來了。
我不是想讓他們跪,我只是被吵得腦仁疼,現在還像耳鳴似的,嗡嗡作響呢。而且我嚴重懷疑錢從安和曹明朗商量好了。因為鬧了半天,最後這事還是落到了我的手上。我不拿扇子一切好說,一拿,證明這暈頭官司就得我主審。看曹大祭酒那暗喜的老眼神。說明了一切。
唉,我長嘆一聲。再狡猾的獵手,也鬥不過好狐狸啊。
“各位……”我再度開口。因為扇子半開半合,其他人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乾脆站著不動,倒是老實得很。
“我知道個人有個人的道理,可是吵架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只能越弄越僵。”我態度很誠懇的說,看到錢從安嘴唇翕動,極度不滿的樣子,就面向他,沉著臉,“錢大人,你是戶部尚書,官居一品,我父皇愛重的大臣。照理,您應該比別人更明理,更尊重大燕的律法。可是在咱們大燕律中,有沒有說高位者可以隨意毆打他人?我記得,只有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一條吧?”
“太子殿下,容老臣回稟。”錢從安仍然氣得發抖,但態度客氣多了,“雖說老臣是激動了些,可也並非無緣無故。殿下說,難道他不該打。”
“事情都還沒弄清楚,我可不好說。”哼,想逼我吐口,小爺才不上當。
“不過,我畢竟年紀還小,很多事想得不全面。”我又把話拉回來,顯得謙虛點,免得錢老頭暴走,“世人都說,不當家不知柴米貴,不養兒不知父母恩。我想,當爹孃的心意,在座的各位,除了錢大人和曹大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