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待回去宏白領成績的幾天內,宋謙、陳西澤、舒蓮都打來過電話關心她。她一直表現得很好,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甚至一直到在宏白的教室裡,說“我棄權”時,都好好的臉上掛笑。
可是她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本意,也知道一定會後悔,所以當慕子躍用不太友善地方式挽留時,她心裡反而只有感激。
送回陳西澤,她獨自坐了很久的計程車回家。一下車,就看見他帶著帽簷很長的棒球帽靠著車身站在小區門口,某片路燈照不到的陰影裡。
“岑曉。”他叫她,以一把另任何人耽溺的磁性嗓音。
夜風清涼,已經是七月底,今年的夏天卻始終熱不起來的樣子。
原地站了會兒,還是走過去。在他拉開副駕外的車門後,擦著他的襯衣前襟上車。車沒開多久,就上了高架橋,遠處樓群放出的光亮,好像被剪碎的星芒,在疾馳的車速下,閃閃爍爍。
“幾天前我在你公寓裡,姜穎悅來找過我。她說你手上有他們違法的證據,還說事情和遲京翊無關……”
顧惟野知道有人來訪,本以為來人是舒蓮,沒想到會是姜穎悅。
過了一會兒,他聲音如常地說,“在成都,我確實獲得了證據沒錯。他們打溫情牌找上你,無非是期待事情有萬全的解決辦法。你不用有包袱,如果真像那個女人說的那樣,獲刑的也只會是她一個人。”
“做錯的人受罰理所應當,我不是要為他們求情。我提這件事是想問你,”她僵硬地頓住話題,目光撒在他線條流暢、好看的側臉上,“姜穎悅說你很早就知道他們要做什麼,這是真的嗎?”
“你就是為這個和我鬧彆扭,嗯?”他把車停在路邊,拉上手剎,終於有時間好好看她,在經過這麼一件糟心的事後,“還是覺得自己被我利用了?”
“我想要——相信你。”她一字一頓,淚花在眼裡打轉,“可是你好多事情都不和我說,我覺得你深不可測,顧惟野。”
“深不可測?”她是很嚴肅認真的在說,他卻被逗笑了。除了演戲的時候,倒是第一次有人這麼形容自己。
岑曉鬱卒,心裡覺著他們怎麼又倒退回那種“大人和孩子”的相處模式,在他眼裡,她的猜測就這麼可笑和幼稚?他知不知道,這幾天她到底有多難過?
“是不是所有女生都一樣敏感?”他看她臉色不好,有些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見她不說話,又繼續說,“你知道我以前沒經驗的。”
女朋友真的就交過這一個,至於劇本里看到的女性的內心os,他一直不相信。
他的口氣太坦然太無礙,聽到她耳朵裡,倒成了調侃。
“你再不告訴我你真實想法,我現在就下車!”
“好了,別生氣。”他攫住她手腕不讓她亂動,放柔語氣,儘量使自己進入她的頻率,“我從沒想過要在任何事上瞞你。”
“好……那你告訴我,建議我去漠河,”她聲音低下去,“是不是因為那時就知道了,他們會公佈我們的照片的事?”
“我在你心裡就這麼不堪?”這次倒真被問得有點心涼,他苦笑,“確切地說,我開始懷疑他們會有所動作,是那天我們從派對上回來。你還記得嗎?那天你上樓之前,我們發現的後座上的相機。”
有點模糊的印象,她點了點頭。
“我開始沒有在意。但等你上樓,我下車,想要看你房間燈亮再離開時,無意注意到車牌,才知道自己開錯了車。兩輛車一模一樣,那天我們參加派對,鑰匙全部交由我的助理王想保管。他應該是在我們離開時,錯把自己開的那輛車的鑰匙,交給了我。所以後座上的相機是他的。”
“難道這和王想有關係?”
他點下頜,“他打電話過來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