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霽聽說了姜零染報官的事情。
晚膳時問了她。
姜零染道:「邊關遙遠,輕裝簡行最為省時省事。」
「趁著還有些時間,我打算把庫房裡那些華而不實,又不能磕碰的貴重金玉擺件放在玉春堂裡售賣。」
「去了才知道,有人在悄悄的運鋪中的存貨,氣惱之下便報了官。」
姜霽當然知道是誰在做手腳。
妹妹不能忍,他亦咽不下這口氣。
道:「這件事情你不用管了,交由我來處理。」
姜零染也沒打算去和京兆府打交道,點了點頭。
姜霽想著今日祥和茶樓外的一幕,欲言又止。
姜零染沒發現,慢吞吞的喝著湯。
姜霽看了她一會兒,溫聲道:「妹妹,咱們提前出發吧?」
姜零染怔了怔,疑惑道:「為什麼?」
姜霽笑道:「咱們提前出發,到達邊關正是鶯飛草長的好時節,你看了會歡喜的。」
「還是說,你想在京中多留一段時間?」
姜零染被他問的一滯,片刻笑道:「可這幾家鋪子還沒著手處理呢。」
他們這一去便沒當真是不問歸期了。
京中的田產房鋪自然要妥善處理了。
姜霽看著她的笑,心中狠了狠,道:「交給我吧,我會儘快處理掉的。」
姜零染心中隱約明白了兄長提前離開的意思。
今日回來,兄長沒問,她便也沒說。
她覺得多餘去解釋,卻又好像是不知如何去解釋。
默了片刻,道:「玉堂春的事情還是交給我吧,我比哥哥熟悉些。」
姜霽見她答應,心中稍安,道:「若有麻煩就告訴我,別自己費神。」
姜零染抿笑點頭。
晚膳後,姜零染讓廂竹把嫁妝裡的金玉擺件都謄抄了出來。
她看了一遍,勾選了十幾件。
「這些先準備出來,我明日要用。」
廂竹點頭去準備了。
次日一早姜零染又去了玉堂春。
因鋪子裡沒有掌櫃,唯池帳房還算有些資歷,便是他跟在姜零染身後聽吩咐。
姜零染將庫房內的東西大致的看了一遍,貌若無意的問池帳房:「池帳房聽說過黑市嗎?」
池帳房有些意外的看了眼姜零染:「姑娘怎麼知道黑市?」
姜零染臉上笑意微斂,帶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惆悵之色道:「前些日子聽人說的。」
池帳房自然聽說了姜零染和離的事情。
前些日子莫非是在平肅侯府聽說的?
再看姜零染這般神色,池帳房更是認定了心中所想。
自然不能揭別人的傷疤,池帳房避開了這個話題,道:「小的知道黑市。姑娘若是想聽,小的便講一講?」
「說說。」姜零染又看向大虎:「仔細聽。」
大虎嚥了咽口水,點頭稱是。
今早出門時,姜零染忽然告訴他,這些日子由他來做玉堂春的掌櫃。
大虎哪裡懂商鋪的事情,聽了後頓覺惶恐。
推脫著不做,姜零染卻說她手下無可用之人,唯他能信得過。
主子都這般說了,做下人自然要替主子分憂,硬著頭皮應下了。
這會兒被點名,凜然點頭,支稜著耳朵仔細的聽著池帳房的每一個字。
池帳房道:「黑市在西街上,逢五便有。」
「醜時出,醜末撤,每次只有一個時辰。」
「黑市見不得人,裡面許多貨都是不乾淨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在那裡做買賣,買主不問貨源賣家,賣家不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