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聲出列,揖手道:「肖農見過家主。」說著頓了頓,胖胖的臉上布滿薄汗與惶恐,聲音也低凝了下來:「肖農愧對家主,請家主責罰。」
燕柒看著他,嘴角揚起些冷嘲的笑:「肖掌櫃這麼急著要責罰,是打算擔下這件事情了?」
肖農面上一慌,猛地抬頭看著燕柒。
對上他冰涼的眼睛,心下一凜,忙又垂下了頭,緊張道:「肖農,肖農錯在監管不利,卻不曾行過那般陰詭之事。求家主明鑑!」
燕柒看他片刻,道:「距離事情的發生已有數日,肖掌櫃可查到了什麼?」
肖農嚥了咽口水,神色更添了幾分慌亂,幾欲要哭:「肖農愚笨,什麼都沒能查到。」說著又是道:「求家主責罰。」
一屋子的人對肖農都頗為無語,明眼瞧著燕柒是個做實事的,不喜人這麼張口就認罪,他偏還一而再的說。
不過想到這件事情的嚴重性,約莫是嚇傻了,這不眼瞅著肚子都小了兩圈。
發現毒藥草的藥倉總共有五個,裡面的藥材一根根的摘撿過,挑出的毒藥草並不多。燕柒看了一遍,皺起了眉。
五個藥倉內藥材來源的州縣掌櫃,燕柒一一見了,看守藥倉的活計也見了。
每個人看起來都無辜極了。
忙到近子時,燕柒什麼有用的線索都沒能查到。
讓眾掌櫃散了。
隋風看他拿著幾人「口供」看,燈影下滿面的倦色,眼底帶著烏青,他皺眉道:「家主該回去歇著了。」
燕柒頭也不抬道:「不回了,就住這兒。」
隋風聞言並不意外,讓百香準備休息之處,自己去同邊虞山說了留宿在此的事情。
邊虞山也沒說什麼,開始佈置守夜的輪次。
太子這邊直到次日午後也沒見著燕柒的影子,知道他這是不會主動來找自己了,讓人去請。
連請了三次,到了晚膳前,燕柒才回到了城裡。
讓他沒想到並感到意外的是,太子並未住在城裡,而是疫病區那座山的半山腰的土地廟裡。
辛関在前引路,百香和邊虞山跟在後面。
燕柒的手掌在一株長在青石板小路邊沿上的松樹上拂過,看著伸展在半空中的枝蔓,淡聲道:「這山可有名字?」
辛関回頭道:「有的,叫清鶴山。」
燕柒扯了扯唇,面上沒什麼笑意:「名字倒是雅興。」
一路無話,到了廟門前,燕柒站著看了會兒山腳下被山洪夷為平地的田地,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轉身進廟。
廟極小,沒走幾步就看到了姜霽。
姜霽知道太子請燕柒的事情,見了他也不意外,揖手見禮。
燕柒手裡的摺扇漫不經心的轉著,似笑非笑道:「姜副統領不必多禮。」
姜霽就站直了身子。
燕柒上上下下的將人看了一遍,就在姜霽被看的渾身發毛,忍不住要開口問的時候,燕柒先開了口:「嗯,白了。」
姜霽愣了會兒才明白燕柒說的是膚色。
這人見了他不是挑剔膚色就是身材,真真是有病!
磨牙輕哼道:「比不得公子的臉一直都白。」
說他小白臉?燕柒笑了笑,用意有所指的目光看著姜霽:「不知以後養了我這小白臉的會是哪家閨秀啊?」
說著上前兩步,面上帶著關愛的幫他正了正衣領,笑吟吟道:「姜副統領聰穎,幫忙想想。」
姜霽臉色頓時黑沉,咬牙怒瞪過去。
燕柒又是一笑,越過他,施施然的進了太子的屋子。
辛関等人都留在了屋外。
除了百香,辛関和邊虞山都止不住的打量姜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