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露面。
抓住一個船工,急聲問道:「請問,剛剛熬藥的人去了哪裡?」
船工對上姜零染紅通通的眼睛,有些被嚇住了,結舌道:「我,我我沒留意。」
連問幾人,要麼不知,要麼沒留意。
正焦急,甲板上一個七八歲的小娃娃,笑著指了指另一邊船艙的盡頭:「姐姐,那人端著藥去了那間屋子。」
姜零染順著他的手指看過去。
房門安安靜靜的閉著,她看著,心口卻狂跳起來。
「謝謝你。」她啞聲說完,疾步跑了過去,一把推開了房門。
船艙不大,一眼就能看個遍,她清楚的看到了床榻上的陌生男子。
男子被忽然的開門聲嚇了一跳,驚疑不定的看著門外的人,低喝道:「你幹什麼!」
姜零染看著榻邊的藥碗,再看一眼並無病容之色的男子。
粗粗一掃視船艙內的陳設,她斂目道:「抱歉,我走錯船艙了。」說著退了出來。
廂竹和青玉追著找過來,緊張道:「您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姜零染搖了搖頭:「沒什麼。」
走到甲板上,姜零染頓住腳,看著揚起船帆上寫下的商號,船上承運的貨物,船工,舵手,每個人都各司其職,忙碌又有序,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
可她心裡的那個念頭,不消反增。
廂竹看她神思恍惚,皺眉道:「到底怎麼了?您看到什麼了?」
姜零染輕笑了下,有些清冷的道:「若不想讓我看到,我自然什麼都看不到。」
廂竹沒明白,青玉更是不明白。
姜零染沒在多說,吹了會兒風就回了船艙。
另一邊,燕柒從貨倉裡走出來。
只小一月的時間,他已經瘦脫了相,面色蒼白髮烏,黑亮的眸光失了色彩,顯得又虛又散。
風吹過,他掩唇低咳:「她發現什麼了?」
百香忙站在了他身前,擋住了風。
搖頭道:「屬下也不能確定。」
「姑娘什麼都沒說,只是在甲板上站了會兒,就回去了。」
燕柒扯了扯唇角,似是笑,又似是嘆:「早就說過了,她聰明,你們做事需待小心。」
他虛弱極了,說幾句話便喘的厲害。
百香點頭道:「記下了,不會再有下次了。」說著扶住他的胳膊:「起風了,咱回吧?」
燕柒道:「換個船艙吧。」
百香知道他這是怕姜零染再來一次突然襲擊,抿了抿唇,低聲道:「您就不想看看姑娘嗎?」
燕柒靠在門框上,半闔著眸子,聞言輕笑了下:「我現在這模樣,太醜了。」
他有些後悔。
早該毒素沒蔓延的時候,他還能正常說笑的時候,他就該去見她一面的。
把話說清楚,把情斷徹底。
不像現在,就是留話,也只能留在紙上,矯情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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