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現在想想,他還真的沒有做過什麼!
縱然他讓她覺得很可怕的是,也就是費盡周張、不擇手段地要見她。
也正因此,她覺得這人無所不用其極。
可是真見了她之後呢?
其實他每一次都是那麼的禮貌而客氣,除了今天在洗手間言語輕佻動作曖昧地調戲了她之外,似乎也沒有做太多出格的事情。
他似乎並沒有想用擄走她之類的強硬措施。
之前,只覺得滿滿的憤怒,現在卻突然覺得他很可憐。
也許,他真的是太想太想那個人了吧?
愛一個人,愛到生命都再所不惜的時候,那個人卻再也不可能出現在他的生活裡了,該是怎樣的一種悲哀?
所以,他才會看到她的時候,總是移不開目光,希望能夠從她的身上愐懷過去吧?
華雪城看到她臉上的自責,沉著臉說:“曉晨,不論花多少錢,我都會治好他!”
他,不能欠下這樣的人情,不能欠這樣一條命。
穆曉晨閉上眼,拿雙手抵住太陽穴,低頭說:“嗯,救他,他不能死。”
如果他死了,這會成為她一輩子的心靈負擔,她會後悔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冷血和殘忍,連這樣一個深情的男人,都一點餘地都不曾留下。
華雪城在心裡嘆了一聲,無奈至極。
那個唐信先生救了回來,不管今天是意外還是設計,他都會成為穆曉晨的朋友。
人可以拒絕朋友,卻不能拒絕恩人拒絕生命。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手術室外無形中以穆曉晨和鄭音為中心,劃分出了兩個圈子,而在這兩個圈子之外的同學們,有不少人表情十分微妙。
--這是怎麼回事啊?
鄭音帶來的男伴,卻以那樣決絕的姿態,把穆曉晨給緊緊地護在了身下。
而穆曉晨今天卻帶著華雪城這樣出眾的男伴。
肖妙心知道事情原委的,她本就心細,這會兒已經跟幾個女同學一起小聲聊起來自己自己所知的一切。
醫院的走廊上,歐陽策靠牆站著,滿腹自責。
鬱臨風站在走廊盡頭的窗邊,一邊大口大口地抽著煙,一邊向外看夜幕中的萬家燈火。
許久,他才用力地掐滅菸蒂,向歐陽策走過來,苦笑著說了句:“還真同是天涯淪落人。”
歐陽策看他一眼:“你抽菸?”
以前沒見他抽過。
鬱臨風撥出一口氣,菸草的氣味十分濃烈。
他似乎十分無奈:“有時候心裡壓抑得歷害,完全就找不到出口。”
只能寄情於某些東西。
煙,和酒,似乎永遠都是男人排遣負面情緒的首選。
可是酒,他卻不敢再不顧後果地喝了,那麼,似乎就只有以煙為伴了。
也許這就是菸酒永遠有市場的原因吧?
經歷的事情越多,心裡存積著的無法訴諸於口的東西,就愈多,只能用這種方式稍稍緩解下壓力。
歐陽策向他伸手:“給我一支吧。”
他也想試試。
鬱臨風指指窗,遞給他一支菸,帶著他向走廊盡頭走去。
給歐陽策點著後,他再狠狠地點燃了自己的,才用力地甩滅了火機,猛抽了一口,才說:“就是這種自我厭棄的感覺,真是人世間最大的折磨!”
沒有人比他更能理解歐陽策此時的後悔和自責。
歐陽策不說話,跟著他抽菸。
香菸燃燒的兩顆紅點忽明忽暗,他們,誰也沒有注意到窗戶不遠處的安全通道門後,有一個哭泣著的女孩。
她沒有發出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