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門子分別共享了他們的翻譯,於是這次會議場面變得很逗,中方的一個人說話,對面兩個翻譯齊聲細語。
就這麼聊了兩句開場白,段有為都覺得滑稽,而後乾脆讓秦玥把英文文字的招標草案分發過去,還是自己看把,說得太累。
總結一下草案,就是一期兩臺60萬千瓦級別超臨界機組的成套解決方案,不僅包括鍋爐和汽輪發電機,對於整個電廠的規劃設計,輔機佈置、管線安排等細節也要提供諮詢與解決方案,這與在東京時東電提出的方案有些類似,其中不同的地方主要集中在“主動權”這三個字上。
東電當時提出的方案超出了成套招標,已經到了全面外包的級別,從設計到施工到維護,全都是東電派人來搞。這當然是不可接受的,這種情況只在完全依賴蘇聯的時候偶爾發生過,是相對弱勢的國家尋求援助的方案,現在立場有所改變,我們必須牢牢握住主動權與話語權,並且收穫我們該收穫的東西。
在草案中,對機組引數,各類裝置配備以及節能環保處理皆提出了一些要求,這部分是由張逸夫在可研評審報告基礎上做的,段有為與啟委會領導做過一些修改,同時也認為有一些地方過於嚴苛了,對方不同意的話可以考慮去掉。
而現在呈現給他們的這份草案,自然沒有去掉,這些是談判的籌碼,前期洽談就是一個扯皮砍價的過程,你肯定要先往死裡壓。
與普通砍價不同的是,現在面對的是五個廠家,籌建處這邊顯然更主動一些。(未完待續……)
497 不同風格
看了十幾分鍾,幾位表情均是十分嚴肅,倒是老熟人小田切更正常一些,他了解張逸夫的方式,而且早就有所準備,自然更能接受。
在翻譯的幫助下,西門子的金毛代表率先發話:“我聽到的情況是8臺60萬機組,實際情況是隻有兩臺麼?”
段有為正喝著茶,王碩打量著幾位的神色,其他人則都覺得他們不合適說話。
在老段眼神的授意下,張逸夫當仁不讓接下了這個話頭:“檔案上有寫明,我們計劃中有四期工程,每期上兩臺。”
聽過翻譯後,德國佬再次問道:“也就是說要招四次標?”
“不一定,一期工程單獨招標,根據專案實施結果來決定二、三、四期裝置是否還向相同廠家採購,如果中間有矛盾的話再進行二期招標。”
翻譯過後,德國佬陷入了更深的煩惱:“也就是說,一期工程是一張考卷?答得漂亮才能得到後面的標?”
“這是你的理解。”張逸夫拍了拍桌上的材料,“你要問的事情這裡交代很清楚了。”
德國佬不禁嘆然:“如果這真的是一張考卷,我希望評分的過程能客觀透明,而不是完全依賴某幾個人的態度主觀評定。”
“這不是考卷,是我們的工作方式。”張逸夫答過之後,衝旁邊人笑道,“這人想不想做買賣啊?”
剛說完又趕緊提醒翻譯:“這句別翻譯。”
很快,GE的棕毛代表也進行了提問:“抱歉,我還是要接著剛剛的問題問下去,這上面提到我們要轉讓相關超臨界技術給中方指定廠商,這個廠商範圍是中國的國有企業麼?”
“當然。”張逸夫點頭道,“這是草案。語言可能不太嚴謹,正式標書每個細節都會涵蓋的。”
“那麼做一個悲觀一些的假設。”GE代表比劃著說道,“如果我們中標,並且轉讓了超臨界技術,但中方並不打算與我們繼續合作,把後面的六臺機組都給了別的廠家。也就是說我們為了出售兩臺機組送出了我們的關鍵技術?”
旁邊的金毛不忘補充道:“這個假設還可以更悲觀一些,我們把技術都已經給中國的廠家了,後面的機組直接讓中國廠家做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