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歷來都是小心謹慎、夫唱婦隨,可是就因為年羹堯,才使得她和自己離心離德,臨到死了還以死要挾自己放了年羹堯。
哼,朕絕不會輕饒了他。
只是現下他皇位尚未坐穩,若此時發落有功之臣年羹堯一家,只會寒了跟隨自己臣子的心,給胤禩一黨可乘之機。
雍正回到養心殿已是深夜,他望著滿天的寒星,心裡竟有幾分惆悵,年氏的樣子已時日不多,年羹堯的命定然是不能留。他必須早做打算,不能讓人鑽了空子,趁機壞了他的名聲,動搖國基。
雍正思慮再三,吩咐蘇培盛道:“蘇培盛,傳朕的旨意,即日起年氏晉升為皇貴妃。妃病如不起,一切禮儀視皇貴妃例行。”
十一月二十二日,昏迷中的年貴妃終於清醒過來。她眼眸清冷,掃視了一眼圍在自己四周的妃嬪。
她們表情各異,或悽楚、或喜悅、或仇恨、或嫉妒,然而,年氏卻視若罔聞,她最想看到的他卻沒有出現。
他是怕了吧!他怕自己在彌留之際再次向他提出非分之舉,怕不能答應自己而寒了活著人的心。
她明白的!只是明白的太晚!
吳嬤嬤見主子醒來,連忙叫道:“皇貴妃醒了!快,快去傳太醫!”
皇貴妃?年秋月心下一顫,隨即瞭然!果然,他終究是不會放過自己二哥一家的!
她明白,雍正晉升自己這個已經失去聯姻價值的女人,不過是為了掩飾當初為奪嫡而締結這門婚姻的印記。
這樣也好,至少風燭殘年的父親和其他幾位哥哥應該不會有事。雍正慣會使用表面的懷柔政策,殺了給他立下赫赫戰功的功臣,總要給人留下他恩怨分明的好印象才是!不然,自己的這個皇貴妃也是白白晉升了!
她恍若未聞一旁嬪妃們奉承的話語,一把攥住吳嬤嬤的手,抬起沉重的眼皮,帶著血漬的嘴角極力扯起一抹笑容,虛弱道:“不用了,我的病我自己知道,就不必再勞煩太醫了!”
她以為自己是雍正的最愛,他會念在她服侍她二十幾年的情份上,她又以命相逼,他會饒過她的二哥,就是將他貶為庶民也好啊!可是,將近一月,在她甦醒時他不僅沒有踏入翊坤宮一步,而且連自己協理六宮的職務也撤銷了。
現在她雖然晉升為皇貴妃,也只是個虛名罷了!
她終於明白了,雍正心中更本沒有愛過任何人,除了他的江山。
朝霞哭泣道:“娘娘,您可千萬別灰心啊!舅老爺還等著您幫他呢!小主子也離不開您啊!”
年秋月的臉上露出一絲溫柔的笑意,希望她的死能給福惠帶來好運。
她的手無力地鬆開了,她實在太疲憊了。
她再也撐不住了。她無力的閉上眼睛,眼窩深陷處瑩瑩的水光蔓延開來,滑過灰暗的面頰,滲進了鬢角的髮絲裡。
年秋月最後的意識裡卻聽見懋嬪宋氏惡毒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年秋月,你終於死了。皇上寵愛你又如何?你的孩子還不是逃不過我的手心?咯咯咯!”
陰冷刺耳的笑聲讓年秋月徹底跌進黑暗!
雍正三年十一月二十三日,年貴妃薨,諡號為敦肅皇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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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年秋月也是個命苦的女子,四個孩子中就是福惠活到了八歲!”顧秋月的祖母邊看電視劇邊嘆息道。
剛剛畢業的中醫博士顧秋月從書本上抬起頭來笑了笑,並無多言。老人就喜歡多愁善感,她知道祖母又在替古人擔憂,她不想擾了老人的思緒起身回到了臥室。
迷迷糊糊間顧秋月覺得有人在和自己說話:“秋月,看在你我同名的份上,你就幫我一把!幫我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