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段沒念完呢,好象是‘紅樓別夜春風度,霏微曉露潤薜蘿。’”
忍無可忍,暴吼一聲:“睡覺!”
“哈哈哈哈~”猖狂的笑聲迴盪在黑暗中。
噩夢,
今夜絕對只有噩夢!
當年拼卻紅顏醉
水月半寐夜將闌,西風弄情入雲端。
站在高樓之上,向南望去。將“鳳吹”置於唇邊,再奏一曲“知音”。
我,姓夜,名景闌,出生在眠州的水月京……
“景兒,你可知水月京的來歷?”娘含笑望來,溫煦的仿若暖意春風,就是這抹溫柔將放蕩不羈的爹爹駐足停憩。
靜靜地看著那雙清如山溪的眼睛,默默地搖了搖頭。
娘仰面躺在竹椅上,動容地望著天上的流雲:“水月京的設立始於震朝的聖賢帝,傳說這裡是他碎心之地。”
碎心?不覺嘆了口氣。
“眠州原為楚地,歷朝歷代皆為戰亂之源。於聖賢帝在位時,被一舉收復。而後這位名垂千古的皇帝將陪都定在了這裡,名曰水月京。”娘偏過頭,柔柔地看著我,“根據眠州的州史記載,水月原是人名,而且是一位女子的名諱。”
水月,水月,低下頭反覆思忖。不對,不對,卻又說不清是哪裡不對。
“聖賢帝一生勤勉,以至於未及不惑便早早離世,而他便是在水月京駕崩的。”一聲長長的嘆息,“景兒。”偏過頭,只見娘攏著眉,“為娘說這麼多,只是希望你能真正融入這座城,畢竟你將是它的主人啊。”
主人?漠然地轉眸,心中平靜無瀾。
“其實景兒更喜歡行醫吧。”望著愧色滿滿的孃親,並無絲毫表情。“聽風舉說,景兒經常熬夜讀醫書,而且資質非凡。”她柔柔地看著我,眉頭越蹙越深,“對不起,景兒,都是娘太自私了。”
自私嗎?無奈地看著欲泣的孃親,淡淡出聲:“孩兒從來沒怨過。”當年外公極力反對爹孃的婚事,就是因為爹爹不願做上門女婿。而後爹和娘私奔了,直到有了我,他們才再度回到水月京。外公無奈之下只得答應,不過卻提出了一個條件,那便是我必須繼承眠州州侯之位。就這樣,在出生後的第一百天,我的前程便被定下了。
不過,定下又如何?我若不喜歡,便會毫不吝惜地放手。只是,這話我從未說過。不是怕外公發怒,而是怕他發問,因為說話很麻煩。
“景兒。”娘伸手欲碰我的臉頰,身體下意識地迴避,我天生就不喜歡與人肢體接觸,“景兒……”娘顫顫地蜷起手指,輕輕地嘆了口氣,“自你週歲後便和娘生分了。”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不喜歡而已。
“傻孩子,永遠不用跟娘說這三個字。”她重新躺下,紅唇微揚,眼眸中閃爍著幸福之意,“記得景兒一歲抓周時,我們榻上放了好多東西。”她快樂地看著我,“你外公還特別把州侯印拿出來,說是顏色鮮豔你一定喜歡。而你完全不顧周圍人的逗弄,徑直往前爬,抓起了一枚弦月形狀的玉佩,久久不願放手。惹得你外公撫掌大笑,硬說此月即為水月京。”她目光切切,帶著殷殷期盼,“景兒,這水月京是你的生地,亦是孃的生地。娘不求你將所有心思投注其中,但求你能為娘、為你外公、為百姓守住這一方人間仙境。”
沉默片刻,低低應聲:“好。”
春風輕撫孃的髮髻,傳來婉轉鳳鳴。清清淨淨,將心底的塵埃洗盡。
當時我並不知,這一聲預示著怎樣的結局……
再見鳳簪,卻是在一片血泊之中。
“冰兒!”爹爹抱著已經冰冷的孃親,仰天嘶吼,“不!”
娘……怔怔地看著眼前這一幕,嘭地跪地:“娘!”隨著爹爹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