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的大神官天青色的瞳孔露出一絲不快,但還是迅速走到了王弟的身邊。
“王弟,不要站在這裡。”他說,伸手抓住王弟的右臂,試圖將他拽離窗邊,“太危險了。”
你們能不能不要把我當五歲小孩一樣照顧?
雖然能夠理解亞圖姆和賽特這樣說是為了他好,但是這兩人如此的保護過度還是讓遊戲很鬱悶。
他看起來真的那麼廢柴到讓人覺得他站在窗邊都能夠無緣無故地掉下去嗎?
看著王弟離開窗邊後,年輕的法老王再一次低下頭來,注意力重新放回自己腿上的紙張上。
對於其他事情,他顯得漠不關心。就連馬哈特帶著愛西斯的女官進來,或者是那個女人和孩子被帶進來的時候,他也只是隨意地抬手示意馬哈特去詢問情況,甚至頭都懶得抬一下,更別說去看那個孩子了。
對於這個孩子到底是不是他的子嗣的問題,對比大神官們那種緊張得如臨大敵的模樣,他卻是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直到那個孩子被女人推過來喊父王卻一把抱住他的王弟的腿的時候,年輕的法老王終於抬起頭來,隨手將紙張放在旁邊的桌上。
有著明亮金髮的孩子那一聲清脆的“父王”叫出來的時候,房間裡每個人的神色各異。
年少的王弟低頭看著抱著自己腿的孩子,一臉尷尬。
賽特皺著眉,似乎是在生氣。
馬哈特的表情比較奇怪,似乎是有點想笑但是又很是困惑,眼底還帶著一絲擔憂。
女人低著頭,那頭美麗的金色長髮垂下來擋住了她臉上的表情。
隨著法老王的抬頭,房間裡的氣氛越發詭異壓抑起來,幾個大人都不好開口說話。
才三歲大的孩子,大概根本不明白“父王”這個詞語代表著怎樣的含義。在孩子懵懂無知的腦子裡,它就是個代號,就跟爸爸媽媽大叔大伯一樣,是某個人的稱呼而已。
就算跟他說認錯人了,他大概也不會懂。
就說現在,很顯然那孩子完全不明白王弟在跟他說什麼。只見他那嫩藕似的小胳膊抱著王弟的腿,一張粉嫩可愛的臉貼在王弟腿上蹭著,笑得很開心。
“父王~~~”
他再一次用他那稚嫩清脆的童音喊著。
孩子那一頭柔軟明亮的金髮,從王弟的視線角度俯視下去,就像是自己腿貼上了一個毛絨絨的金色小毛球,看起來就像是栗子球變成了金色一般。
本來還處於尷尬中的王弟這一下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笑著彎下腰,將那抱著自己的腿不放的孩子抱起來。
孩子完全不怕生,被抱起來也不害怕。
他歪著小腦袋,那雙烏黑髮亮的大眼睛滴溜溜轉著盯著抱著他的王弟看了半響。然後,他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好奇地摸了摸王弟額頭上的金色額飾。
他的小手縮回來,又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當發覺到自己的額頭是光溜溜的時候,他扁了扁嘴,似乎有點不開心,但是卻很乖巧,不哭也不鬧,顯然是被教育得很好。
然後,孩子的注意力很快就換了地方,大概是好奇於年少王弟那與埃及人相異的白瓷色的膚色,他小小的軟軟的手輕輕摸了摸王弟的臉頰。
他呆了一呆,一張圓滾滾的小臉蛋皺起來,似乎是在冥思苦想著為什麼‘父王’和自己和別人都有點不一樣,於是又忍不住摸了一摸。
王弟笑了笑,輕輕摸了摸孩子柔軟的金髮,又戳了戳那軟軟的小臉頰。
孩子也不哭鬧,他用小小的手握住那根戳自己臉蛋的白色手指,歪著小腦袋想了一會兒,突然就把那手指往嘴巴塞去。
王弟趕緊把手指縮回去。
孩子烏黑的大眼睛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