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連各國的俚語都知道!真是天才!”範魯尼船長一邊心裡驚歎著一邊斜眼瞅瞅自己的兒子——只知道成天喊打喊殺,往自己肚子裡灌滿烈酒的範霍斯。
在送走熱情的範魯尼船長之後,杜飛來不及鬆口氣,就聽到有人在輕輕的敲著他的艙窗。
原來是泰丁這個倒黴的傢伙來了,身為英**官的他此時只能天天跟著那些水手一起擦甲板,搞得頭上臉上都是烏七八糟的,整個人都變得狼狽不堪,全然沒有半點之前意氣風發風流倜儻的樣子。
“我真是倒黴透了!”泰丁憤憤的說道:“這些荷蘭佬真是太勢力了!一點眼光也沒有!像我這麼優秀的人才,竟然把我當苦力使用?”
“嘿嘿,你吃飯沒有。”杜飛知道這些荷蘭人不會給泰丁什麼好的待遇,特地的跟廚房多要了一些餐和酒,當他把大包小包遞給泰丁的時候,原本只是想來跟他發發牢騷聊聊天的泰丁很是激動:“嘿!哥們!你真夠意思!我永遠都忘不了你!”
“你站在這裡幹什麼?快回自己的崗位上去!”此時艙外傳來了一個粗粗的聲音,那是這艘荷蘭商船的大副範辛格里。泰丁立刻從艙窗前消失了。
“那個傢伙看上去日子不大好過啊,”這時床底下的墨麒麟冒出了頭舔著滿嘴的油說道:“相比之下我的日子還算是不錯。”
杜飛一見他的模樣就急了:“你怎麼又把頭套摘下來了?我不是跟你說了嗎?不是萬不得已絕對不要露出你的真面目!我們好不容易才混進了這艘荷蘭商船,你不要把事情搞砸!”
“我也不想啊!”墨麒麟委屈地說道:“但是這個頭套太憋氣了!外面居然還罩著一層狗皮!虧你想的出來!但是你知道戴著這個玩意有多難受嗎?我的臉上被憋得一個泡連著一個泡!”
“我再說一遍,要是再讓我看到你把頭套摘下,那我就……”
“我知道!那就燉了我!真見鬼!”墨麒麟說完大口大口的吃著杜飛扔給他的整隻的烤鵝,又鑽回了床底。
這艘荷蘭商船叫做範魯尼號,對,毫無想象的使用的船長的名字做船隻的名字,這種事情在荷蘭屢見不鮮。
荷蘭人講究務實,質樸,誠信。跟英國人的彬彬有禮和法國人的熱情奔放不一樣,他們是一群天生的冒險家和實業家。
範魯尼船長並不是生下來就是水手,他其實是半路出家。他在三十歲之前是一名牙科大夫,由於一次喝醉酒後的手術世故,造成了一位患者的健康牙齒被拔錯五隻,他在那個圈子裡名聲臭了,只好用全部積蓄賣了一艘船來跑海上貨運,他的運氣不錯,正還趕上了一段相對和平平穩的時期,不僅償還了因事故而要賠償的鉅額賠款,還躋身有錢人的行列,成為一名新貴。
只是好景不長,正當他的事業去取得長足發展,他新購置四艘船準備大幹一場的時候,大西洋和太平洋開始鬧起海盜來,他的四艘船被海盜劫去兩艘,還有一艘被捲入了海戰,在自己國家的軍艦和英國皇家海軍的炮火下化為灰燼。
這一場變故使得他賠上了這麼多年跑海上運輸賺得所有錢,他只剩下這一艘最老的商船了,這也是他買的第一艘船,上帝似乎跟他開了個不大不小的玩笑,他轉了一圈之後好像是又回到了起點。
這次他接的這批貨是屬於“急件”,這種貨是有時間限制的,過了時間就是送到目的地,那也是沒有用了,只能按照合約雙倍的賠償貨主的損失。
但是這種活的利潤卻是異常的豐厚,一般要比同等重量和種類一般貨物要貴上三倍的運費。這些東西一般都是某個地方所急缺物資,或是不易長期儲存的鮮貨。
在吃過晚飯之後,船長範魯尼召集了船上的大副和一些重要成員,商議是否要堅持原來的航線。
他這麼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