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壞人,你放開我,我不要你治我的腳,我……我就是不要,我……我就是偏偏不要你治……”
蕭十一郎一伸手就點了她腿上的穴道。她鬧,不理她,她掙扎,掙扎不脫,她踢,踢不動。
蕭十一郎一把就將她的腳強拉了過來。
他握著她足踝的手掌強而有力,他的動作一點也不溫柔。
玉如意的腿被他拉得筆直,她只能兩隻手撐地,斜靠在車廂壁上,這種姿勢簡直是難受極了。
她嘎聲道:“你……你……”
除了逍遙侯那個變態的瘋子,還沒有男人敢如此強橫霸道地對待她,可是這個男人,這個野獸般的男人好像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她突然安靜了下來,任蕭十一郎握著她的足踝。
蕭十一郎將幾株藥草莖子裡的汁液全擠出來,輕輕敷滿她腳上的傷口,這才伸手解開她腿上的穴道,將她的腳一摔,冷冷望著她,冷冷道:“你怎麼樣?你若是再敢搗亂,我就狠狠打你一頓屁股出氣……”
馬車鐶鈴又已響動。
玉如意眼波跟著這個什麼事都敢做的野蠻人,忽然覺得自己彷彿就是一個小女人,在一個強有力的男人庇廕下。
她無論什麼都不必憂心,無論什麼都不需掛懷。
她只需等著接受,接受這個男人給她準備的一切。
她從來也沒有過這種感覺。
她就彷彿是一隻小鳥,在單飛了很多年後,突然找到了一棵大樹,可以讓她洗去所有的疲倦和悲傷,可以讓她放心的棲息和依靠。
她這一輩子都在尋找著一位能給她這種感覺的男人。
現在她終於找到了,可是卻已是別人的。
別人的東西當然可以搶過來,可是這個男人……
這個男人她只怕是拼了命也很難搶到手的。
“沈璧君是用什麼法子得到了這個男人的心呢……”
沈璧君用的是什麼法子呢?這個問題只怕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得上來。
因為沈璧君根本就沒有用任何法子。
其實這世上的很多事都是這個樣子的,有的人奮鬥了一輩子,到頭來什麼也沒有得到,而有的人坐在那裡什麼也不做,就得到了別人夢想中的一切。
你能說是公平?還是不公平?
只不過有一點倒是可以確定的。
你若是聰明人的話,最好莫要在這種事上太認真,否則,你就是在自尋煩惱。
但這世上自尋煩惱的事,豈非正是聰明人做出來的?
家,還是和從前一樣美麗。
還是有開不敗的鮮花、採不盡的野果、流不幹的清泉。
可是家已變得和原來的不一樣了。
原來只有一間小小的木屋,現在卻變成了三間,旁邊還搭著一個屋架,屋子前面還堆著一堆零碎的木頭。
蓋房子的人顯然還想再蓋第四間。
原來屋前十分空曠平坦的草地上,也多了一方青石做成的石桌子和四個不規則的石墩子。
屋子是誰蓋的?石桌子、石墩子是誰擺的?
此間莫非已有了新主人?
可是蕭十一郎顯然並不這麼想。他一踏上這方土地,整個人彷彿都變得痴了。
他呆呆地站在那裡,既不說話,也沒有動作。他就這麼痴痴地站著,痴痴地想著,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還要想多久。
玉如意也痴了。
她在幻想中雖然也想到了蕭十一郎的家一定十分美麗,可是她卻沒有想到這地方的美麗竟還是大大超出了她想象之外。
也許這地方最吸引人之處並不是這地方的本身。
而是這地方的靜謐、與世隔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