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木工在鄉里也是很出名的。
等年輕後生們散了,李老四這才去見了老五。兄弟兩見了面,都有些尷尬。最後還是老四先打破了沉默,“老五,俺想借些錢。”
“多少?”
“五兩銀子。”李老四說出了數目。說完之後,李老四隻覺得臉開始發燙。
幾天後,霍崇手下產業負責溝通訊息的驢差帶著牟平縣的訊息回到了位於淄川縣的總部。相關訊息送到了情報部門進行分析,當天晚上,霍崇核心的團隊就召開了會議。
眾人湊在一起看著一份總結出來的報告,報告內容寫的很是潦草,看得出為了趕工,原本寫字就很不咋樣的人員用了最快的速度。
五弟子呂平川看完了報告,退出了擠在一起的人群,不解的問道:“先生,為何這些人為了幾兩銀子就被逼的要賣地。他們自己有地,怎麼都不會這麼不小心,借了自己還不上的錢。”
霍崇對呂平川逐漸能用比較標準的用語很是滿意,正感受著這傢伙的遣詞造句,就見大弟子錢清抬頭看了看五弟子,眼神中明顯露出‘這問題太幼稚’的意思。
呂平川連忙湊到錢清身邊,“大姊,你跟著先生那麼久,給俺說說麼。”
錢清看向了霍崇,霍崇忍不住笑了。自己這大弟子本來就很聰慧,又在少年時代受過那麼大的罪,不管是學習的認真還是認知能力,在霍崇的弟子與手下中的確出類拔萃。
見霍崇並沒阻止的意思,錢清才答道:“老五,收入和可支配收入不是一回事。收入指掙了多少,可為了活下去,總不能扎住脖子不吃不喝吧。而且家裡也會出些事情,忙碌一年下來,往往是借了新債還了舊債。這叫做收入。”
呂平川聽了這話,微微點頭,隨即又問道:“那大姊說的可……那個……”
“可支配收入。”錢清也跟著霍崇學到了不少普通話,逐漸形成了山東味道的普通話,咬詞還挺清脆,“可支配收入,是把要花的錢都給花了之後,剩下來的錢。這些錢就是可支配收入。你想怎麼用都可以,怎麼用都不會影響你要花的錢。因為你需要花的錢,都先花掉了。剩下的才是可支配收入。”
呂平川還是不太明白的樣子,而其他員工們或者看完了檔案,或者被這個話題吸引。都湊了過來。錢清倒也乖巧,立刻把這個話題丟給了霍崇。
霍崇只能做起解釋,“俺舉個例子,只是個例子,沒啥要多想的。譬如,有人嫁了女兒出去,女兒回孃家的時候,帶了五兩銀子。如果嫁出去的女兒沒有帶回這些錢,那家人也能過日子。這五兩銀子就有些類似可支配收入。”
對於農業時代,可支配收入是上層才有的權力。窮人每天都是為了生活,包括霍崇也過了很久不清楚可支配收入是啥的日子。
之所以舉這個例子,是霍崇即便知道了可支配收入的定義之後,有次和朋友們一起瞎吹娶外國妹紙的事情。有兄弟就說了,娶了緬甸妹紙的人去老丈人家,給了老丈人五千塊錢,震動了那個村。
其中一個兄弟看大家對此有些迷,就用可支配收入做了解釋。這才讓霍崇對這個次有了深入靈魂的認知。
生活支出是必須的,可支配收入則是可以按照自己的意願使用的錢。更直白的說,就是‘有錢,任性’。
但是讓這個普遍貧窮的清朝理解可支配收入,真不是容易事。窮人啥時候都支配不了自己的人生,可支配這個詞本就超出他們的認知領域。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經過霍崇的解釋,大夥稍微有了點印象。至少明白了名詞的含義。然後討論就回到了牟平縣發生的事情。
雖然這幫年輕人也都是支配不了自己人生的傢伙,但是這不妨礙他們有自己的長處。分析部門的霍崇六弟子萬茜臉色不怎麼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