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老五趕緊解釋起來。原來霍崇這種發自直覺的擔心沒錯,這滿清稅吏這次來收的只是田賦。而每年春夏之間,這幫稅吏還會下來再收一次稅。這次稅就是各種苛捐雜稅。
如果村裡有人養牛什麼的,就要收稅。如果村裡有人開了作坊,還得收稅。至於收多少稅,完全由稅吏說了算。如果覺得收稅不合理,去縣裡說理。結果無一例外都是被懲罰。
至於想挖煤,只要有一個眾所周知的礦坑,且不說官府會不會允許私自開礦。就算是官府睜隻眼閉隻眼,那隻睜開的眼睛也會盯著這個礦坑。盯著能從開礦的人身上撈到多少好處。
劉老五的話當然羅裡吧嗦,霍崇得花費很大勁才能理解劉老五的用詞。不過劉老五的意思倒是很清楚明白。等說完這些,劉老五繼續說道:“霍兄弟,你縣裡有人,才沒見稅吏問你收這些。俺看你有門路,以後跟著你能混。”
霍崇對劉老五的認同更上一層。至少這貨是知道得有官府的保護傘才能少繳稅甚至不交稅。這麼想的話,自己之所以沒有被三個村子的人生吞活剝,徐右林請來的捕頭的確起了巨大作用。
想到這裡,霍崇倒是不太著急了。徐右林說過,現在的知縣是他本家。而村裡人說過,知縣好像要任期滿了。如果自己就這麼囂張起來,對劉老五等人許下各種不切實際的承諾。以後等現在的徐知縣高升,霍崇還是會被這幫人生吞活剝。
送走了劉老五。霍崇繼續自己的工作,就如劉老五根本沒來過一樣。
但是霍崇心裡面可沒有外表那般平靜。怪不得張店其實並不缺煤,卻只有人挖了幾個煤眼,需要的時候才從裡頭挖點煤。霍崇其實很好奇,在這種沒有環保監督的時代,有煤的地方居然沒有出現霸佔了煤坑的事情。
按照劉老五所說,先不說霸佔煤坑需要如何與當地人進行鬥爭。只要官府知道了有這麼一回事,稅吏就會蜂擁而至,把開礦的給吸乾。
接下來幾天裡,霍崇心裡面如同插了乾草花,只要想到這麼豐富的資源就會有些神不守舍。如果可以的話,直接挖了煤和鐵礦,冶煉金屬製品。就算是不賣金屬製品,光用金屬製品也能讓霍崇燒製琉璃的工作輕鬆許多。
但是這不是如何解決開礦後遇到的問題。自己雖然還了錢,和三個村的富戶之間已經有了矛盾。只要自己動手挖出礦井,那些記恨霍崇的人就會去縣裡舉報。霍崇就得面對從天而降的大麻煩。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就陰曆八月初一。租了霍崇地的劉四金上門了,喜滋滋講述著地豆子的長勢。霍崇耐心聽劉四金說著,其間一個勁稱讚劉四金會種地,是個老莊家把式。
在這樣的稱讚下,劉四金眉開眼笑。等爽完了,劉四金說道:“霍兄弟,俺也盡力了。可你的那個肥還是好啊。”
“四哥,俺說過,你要是想用肥,明年直接拉。”霍崇爽快的答道。
沒想到劉四金並沒露出欣喜,還是欲言又止。霍崇只能問:“四哥,有啥直說。”
劉四金試探著說道:“霍兄弟,你在北邊那幾塊地,你想不想賣?”
“不賣!”霍崇斬釘截鐵的答道。
劉四金愣了愣,試探著說道:“那幾塊地那麼散……”
“那幾塊地旁邊的地要是有人想賣,俺願意買!”霍崇咬定青山不放鬆。
“霍兄弟,俺親戚在那邊有點地。俺是想著要是你賣地……”
“四哥!那地俺絕不賣!”霍崇打斷了劉四金的話。看著劉四金訕訕的模樣,霍崇盡力壓住不快的情緒,“要麼這樣,那一片地,俺願意都給佃下來!一大塊地種著也舒服!”
“霍兄弟要佃?”劉四金問道,卻沒有太過於驚訝。
霍崇覺得土地成塊經營當然有好處,雖然自己也是個小